萬圣龍王正與九頭駙馬在龍宮中觥籌交錯,推杯換盞間,忽感水府一陣劇烈晃動,杯中美酒隨之傾灑而出。
“發生何事?”萬圣龍王驚愕不已。
九頭駙馬側耳傾聽,隱約捕捉到一絲異響。
“似乎有人在外叩門。”九頭駙馬,即九頭蟲,眉頭微蹙,面露不悅之色,“何人如此大膽,竟敢在我岳父府前喧嘩?待我前去一探究竟,給他點顏色瞧瞧!”
正欲起身,卻見一名蝦兵蟹將慌慌張張闖入殿內。
“龍王,駙馬,大事不妙!”那蝦兵蟹將氣喘吁吁,神色慌張。
“何事如此驚慌?”萬圣龍王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。
“西海龍王三太子找上門來了!”蝦兵蟹將語無倫次地稟報道。
“什么?”萬圣龍王聞言,如遭雷擊,臉色瞬間變得煞白,戰戰兢兢,不知所措。
“這可如何是好?那西海三太子竟尋上門來,自我們三年前遷居于此,一直低調行事,怎料還是難逃此劫。”萬圣龍王喃喃自語,心中充滿了恐懼與無奈。
九頭蟲見狀,卻是一臉不屑,冷笑道:“岳父大人不必擔憂,區區西海玉龍,何足掛齒?小婿自幼習武,四海之內,豪杰遍訪,豈會懼他一個龍王三太子?”
萬圣龍王卻連連搖頭,憂心忡忡道:“賢婿有所不知,那西海三太子雖實力平平,卻因機緣巧合,拜入車遲大國師門下,雖名義上為腳力,實則地位尊崇,因主而貴。”
“車遲國大國師?”九頭蟲聞言,眉頭一皺,顯然對此事并不知情。
原來,這九頭蟲近年來沉溺于與萬圣公主的兒女情長,對世間之事知之甚少。而萬圣龍王因心虛恐懼,加之水族消息靈通,對此事卻了如指掌。
“那車遲國,乃是滅佛之國,其大國師林楠,更是三界之中赫赫有名的大人物,與眾多仙神交好,更是道祖親定道子,如今乃是地上道王,就連觀世音菩薩都曾敗于其手。”萬圣龍王長嘆一聲,憂心忡忡道,“如今,敖玉已非昔日可比,他背后有車遲國撐腰,我們萬圣龍宮,恐有大難臨頭啊!”
九頭蟲聞言,方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,但仍是不以為意道:“即便那車遲大國師身份顯赫,但敖玉終究只是其坐騎腳力,又能掀起什么風浪?大不了,小婿我將他打發走后,我們再遷居他處便是。”
說著,九頭蟲透露道:“大不了,我們搬至北俱蘆洲,小婿家中長輩在那里頗有勢力,即便是那車遲道主,也奈何不了我們。”
“哦?”萬圣龍王聞言,第一次聽聞九頭蟲提及此事,面露驚異之色,“北俱蘆洲,乃是妖族之地,賢婿你……”
“不錯,小婿正是妖族一脈,家祖實力非凡。”九頭蟲并未過多透露詳情,但萬圣龍王已心領神會。
萬圣龍王聞言,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之光,緊握九頭蟲的胳膊道:“賢婿,既然如此,此事便交由你處理了。”
“岳父放心,小婿去去就來!”九頭蟲信心滿滿地拿起兵器‘月牙鏟’,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。
不多時,九頭蟲便來到萬圣龍宮之外,只見門外站著兩人,一為小白龍敖玉,一為六耳獼猴。
九頭蟲頭戴爛銀盔,身披兜鍪甲,外罩錦征袍,遠看時一頭一面,近看時四面皆人,前有眼后有眼,八方通見;左有口右有口,九口言論。一聲吆喝,聲震長空,似鶴飛鳴,直貫九霄。
他瞪視著小白龍敖玉,冷聲問道:“你就是那西海玉龍三太子敖玉?”
九頭蟲一眼便認出敖玉,而六耳獼猴則顯露出猴子本相,敖玉則化作人形,模樣俊逸非凡。
“正是在下!”敖玉面色清冷如冰,周遭水溫隨之驟降,不僅映照出他內心的憤怒,更彰顯出其天賦異稟——西海一脈,本為黑龍,主水;而敖玉生來便是玉龍,天賦異稟,兼修寒冰之道。
敖玉手掌一翻,手中多出雙刀,刀光閃爍間,他面色愈發冰冷:“九頭蟲,你可知罪?當年你與萬圣公主狼狽為奸,在我新婚之夜讓我顏面掃地,成為四海笑柄。還有那萬圣一脈,不知廉恥,騙取我西海聘禮后消失無蹤。今日,我特來碧波潭,要一雪前恥,討回公道!”
九頭蟲聞言,卻是不以為然地笑道:“你這倒霉鬼,只怪你魅力不足。我與萬圣龍女情投意合,結為夫妻,而你不過是仗著西海權勢,與萬圣一脈結親。我自然要帶著她雙宿雙飛,這又怎能怪我們?”
說著,九頭蟲將月牙鏟一橫,挑釁道:“你此番前來,想必是要與我賭斗一場吧?常言道,武不善作,但動起手來,我若不留情,恐傷你性命。你還是乖乖退去吧!”
九頭蟲的話語中帶著幾分“好心”,但那股子傲慢與不屑,卻讓敖玉更加憤怒。畢竟,九頭蟲不僅奪走了他的妻子,更是他生死之敵。
“你這九頭怪蟲,竟敢如此小瞧我!”敖玉怒不可遏,雙刀一架,便沖了上去,“今日,我便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!”
九頭蟲毫不畏懼,月牙鏟一揮,便擋住了敖玉的雙刀。兩人隨即在碧波潭下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廝殺。
九頭蟲九個頭顱十八只眼,前后綻放豪光,威勢驚人;而敖玉也不遑多讓,雙刀揮舞間,冰霜陣陣,水流隨之涌動。在這水下世界,敖玉雙臂之力無窮無盡,更可借水流之力,施展出九陽泉下修出的神通,勾連水脈,威力倍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