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叔,您先坐,我去倒杯茶給您。”
“不用客氣,不用客氣,我只是路過,看看你。
要知道,十幾年前啊,我那次來京州,看京州公安的局長,那可是風光無限啊,想抓誰就抓誰,權勢滔天,沒想到有一天,我侄子也能坐上這個位置。”
這是個心里話,改開之前,普通老百姓甚至政府的門口都不敢路過,不說市政府,就是鄉鎮政府,那也是普通農民門都不敢進的地方。
“叔,你這么說,不是折煞我了嗎。再說了,從小咱們祁家就教導我,做官是為了人民服務,而不是為了自己爬到人民頭上作威作福。
手上這些權力,是人民給的,是組織給的,如果我認不清這一點,變成您說的那樣,想抓誰就抓誰,想放誰就放誰。
那我不是走到人民的對立面了嗎。
穿這身警服,我希望的是把事情做好,把治安管好,至于風光不風光的,那都是虛的。”
“說得好啊,咱們祁家子弟,就該有這個想法。”
“叔,我可不是開玩笑的,就算是咱們祁家莊的人,犯了什么事來找我,要是他自己沒犯法,那我肯定幫。
如果犯了法,那我是不會多管的,您別覺得我說得無情。
我可以用自己對經濟發展的眼光和見解,幫助族人賺錢,那是我自己的東西。
而現在我手上的權力,那就不是我的東西,而是黨和人民的東西。
就算是建國叔,您今天有什么讓我利用影響力的事情,我也只能拒絕。”
祁同偉心知,老家堂叔可不會真的是因為路過京州,過來看看他,他現在是個生意人,生意人潛意識就想和權力靠攏,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,這次過來肯定是有事要求他。
祁同偉就打算堵住他這個嘴,你如果說我做了局長不認族人了,這可說不著,四百多章以前,我同偉就給村里出謀劃策,牽線搭橋,從零到現在建立起了這個生意。
同時也說得很清楚,處處彰顯族里的規矩和大義,不能用公權力給你們謀私。
祁建國被祁同偉這番話堵的根本說不出事情來,只能前后拉拉家長里短的,最后悻悻離開,他甚至不能用道德綁架祁同偉,因為祁同偉事情都做在前頭了。
祁建國離開市局大樓,樓下就有人等著他,見面就問。
“祁老哥,事情怎么樣了?”
這位是祁建國的生意伙伴之一,京州的一名鋼材老板,也正是他知道了京州市局局長祁同偉和祁建國之間的關系,不惜從三百公里外把祁建國請了過來。
一頓老酒先是攀談關系,回憶這幾年賺錢的事情,最后聲淚俱下,哭訴自己的兒子被京州市公安局抓了。
其實他兒子就是吳老虎團伙的骨干成員,平時仗勢欺人,也用暴力給他老爸鏟除生意上的對手,這次被寒戰行動一抓,根本就是抓了瞎。
“吳老弟啊,我沒見到人啊,同偉現在做了局長,事情太多太忙了,等了半小時,還沒等到,只能先回來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