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碼有五六十年的歷史了,價格不菲啊,上回蘇富比拍賣行就拍出一只,聽說五十幾萬呢。”
祁同偉笑了笑,繼續和對方出招,甚至把文件都蓋上了。
“這樣的嗎?江州牌手表還有這說法的啊,這不是咱們自己的本土品牌嗎。”
宋思明好像感覺到了氣氛開始輕松起來,也許這名年輕的領導,心思不像那些老頭一樣深呢,再試探幾句。
祁同偉也裝出一副驚訝的表情,上次蘇富比拍賣的表,就是他花錢買的,戴在他的手上在這里當演員的,別看這只江州手表牌子中檔,但是價格可是比過去的勞力士高了不少,不過一般人真認不出來,只當是普通幾百塊,千把塊的貨色。
“哦,是嗎?這我還真不知道,要是這樣,那我還真是受之有愧啊。
多謝你的提醒啊。”
宋思明繼續捧哏。
“這是祁市長收到的禮物啊?”
祁同偉拿回手表,慢悠悠戴回左手手腕,靜等著宋思明下一句試探。
“是啊,那天我和朋友感嘆想戴一只小時候買不起的江州牌手表,做做紀念,滿足小時候的愿望。
我以為就一只普通手表,頂天了幾百塊錢,給對方回禮了自己寫的幾套書,就欣然笑納了。
幸好,送表的是我的好朋友,還能還的回去,可不能犯錯誤了。”
宋思明還是站得很謙卑,開始客套起來。
“在咱們國家講究個禮尚往來,您要是覺得價值不對等,再選一些禮物就行了。
退回去多傷感情啊。”
祁同偉也笑了。
“雖然我不是很缺錢,但是我不喜歡犯錯誤。
這不是一斤蔥兩頭蒜的,在家里掂掂什么就能回的,大禮就得大禮回,否則,就不叫投桃報李了。
如果像你說的,那這個價格也太高了,我要是還不了了呢,這不是因小利失了大義啊。”
宋思明繼續出招。
“怪不得我曾聽人說,祁市長不通情理,這情理二字,在中國可真不好把握啊。”
祁同偉輕笑了一聲。
“情和理啊,我是通的,我也是農民的兒子,從基層警察一步步上來,也抓過街道治安,也調解過糾紛。
就是執法這個度啊,不好把握,在不好把握的前提下,我只能盡力去維護法律,而不是情理。
利益與情感交織的時候,大家都很難分的清楚哪一部分是真情,哪一部分是假意。
于是我就不打算費神,嚴守一個執法者的最基本原則,那就是守法。
這個守法,有時候在其他人看來就是不通情理。
還沒請你坐呢,坐吧,秘書,上茶,上那個東甌市的早茶。”
到了這時候,祁同偉才安排給宋思明上茶,隱隱暴露了祁同偉從一開始就沒把宋思明當根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