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張榮英幾人再次從保衛科出來的時,手上提著造紙廠今年的年禮,一袋水果糖,一袋白面,一盒糕點,兩塊肥皂還有一塊毛巾。
李老太手中握著一個信封,里面裝著姜運生上個月的工資46塊2,還有這個月六天的工資10塊六毛六,他們上6休1,另外還有姜運生今年的年終獎46.2,和廠里申請的慰問金40塊,一共143塊零6分。
前腳張榮英他們剛從保衛科出來,后腳造紙廠開除姜運生的通知就已經貼在了公告欄上面。
貼通知的同志還特意拉著張榮英等人讓她們看,還好心的念給她們聽,以證明自己廠子公正不阿積極向上正派的形象。
目送著李老太一伙人離去,廠領導也是暗中抹了一把冷汗,心里暗罵姜運生不是個東西,差點鬧出了人命。
李老太腳都是飄著的,剛出廠大門,只見一道殘影在自己面前一晃,手中的信封就不見了。
驚的李老太直接就蹦了起來。
“呃呀,我的,那是廠子賠償給我的,那可是我的賣命錢啊,這你都下得去手。”
張榮英皮笑肉不笑,“人家說是賠給你的還是賠給受害者的?”
李老太一噎,“那,那也是我鬧來的,我差點吊死在廠子門口呢,你看我脖子都青了一圈,哭的聲音都啞了,他們害怕才賠的錢。”
張榮英道,“有我們在,還真能讓你吊死?再說你不已經收我錢了嗎?你隨便上大街拉一老太太去吊,你看人家給她錢不?”
看著李老太泛綠的臉,張榮英從信封中抽出兩張十塊的遞給李老太,“雖然是賠給金枝的,但你確實也出力了,你放心,不會少了你的,這二十是特別獎勵!”
李老太本萎靡的神情頓時就精神了,“哈哈哈哈,對對,我出力了,要不是我厲害,人家哪會這么痛快掏錢。”
李保軍和唐紅梅也盯著張榮英手中的信封瞧。
張榮英一人給他們抽了十塊錢,“少不了你們的,接下來大家再接再厲,要像造紙廠似的要到賠償了,除了我之前答應的,另外都有你們的份。”
唐紅梅看著伸到自己眼前的十塊錢,“我,我也有?”
“對,都有,接下來大家繼續努力!”
李老太把錢往兜里一揣渾身都是干勁,“走,下一家。”
張榮英看了一下天色,“啥下一家,找個地吃飯,吃完回家睡覺,明天再繼續。”
四人跑到國營飯店大干了一頓,回到了食品廠家屬樓,拎著頭發被剃的像斑禿,臉上都是傷的孫春草就是一頓胖揍,揍完扒掉棉襖往門外一推,關門睡覺。
孫春草哭著找到家屬委員會周主任家去了,哭了兩小時硬不敢回來,厚著臉皮擠在了周主任家里的沙發睡了一晚,第二天一早就上保衛科告狀去了。
張榮英等人一大早剛醒,孫春草就帶著人上門了。
“啥叫我霸占她的房子,這可是我爸我兄弟留下的,跟她一個改嫁幾手的破鞋有啥關系?你們這么幫她,你們家里也有媳婦孩子,你們站在自己的立場想一下,要你們有個啥意外,家產全讓寡婦帶著偷人去了~”
保衛科隊長跟張榮懷生前還算是比較熟的同事,一臉正色的朝著孫春草道,“孫同志,人張同志說的也不錯,這是人娘家,房子是人爸媽兄弟留下的,她們要住并不違法。”
孫春草仗著有保衛科的在場叫囂道,“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,現在這食品廠的工作是我在干,這房子也是我的,我才是這房子的主人,我不愿意他們住,他們就是私闖民.....”
“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