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蘭香冷靜地說:“方縣令還算公正,不會濫殺無辜,案子總要查一陣,我會想辦法查出真兇,救義父回來的。”
“我知道你聰明,所以才托人喊你來,不過蘭蘭啊,你也別有壓力,義父這把年紀了,早把生死看淡了。”
魏蘭香神色嚴肅,“義父,殺人償命,兇手不可能逍遙法外。”
衙役進來說:“魏姑娘,我們該帶嫌犯回衙門了,對不住。”
魏蘭香半夜出門沒帶錢,取下發髻上的銀簪子塞給他,“麻煩大哥多多關照我義父,明日我會去見方大人。”
衙役笑瞇瞇地把簪子放進懷中,滿口答應:“姑娘放心,案子沒判之前,魏道長不會有事的。”
魏蘭香安撫地看了義父一眼,然后抬腳往外走。
路過王婆子的尸體旁時她停下腳步,故意做出側耳傾聽的模樣,然后施施然地離開王家。
外頭有人傳她能通陰陽,雖然是謠傳,可這謠傳有利于她與官府交涉。
李鐵柱看她一人出來,關切地問:“蘭香姑娘,魏師父沒事吧?”
魏蘭香搖搖頭,“暫時沒事。”
鐵柱撓了撓頭,羞澀地說:“夜深露重,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“不用了,也不遠,多謝李大哥。”魏蘭香掃了一圈,疑惑地問:“李大哥,怎么沒見到王家其他人?”
“白日里桂花尸體被官府帶走了,所以王家沒有擺靈堂,也就沒有通知親戚們,王大牛傍晚時分出去了,一直沒回來,也不知道去哪了。”
魏蘭香這才想起來,王家就王大牛這一個兒子。
王婆子生了四個女兒才生到一個兒子,寶貝非常,前面幾個女兒全都賣了,說是要籌錢給王大牛娶媳婦。
結果娶的媳婦也沒花幾個錢,反而給家里蓋了大瓦房。
這個家,家里家外的事情大多數是桂花在做,但王婆子和王大牛好像一直也不缺錢。
真是怪了。
魏蘭香獨自回去,睡是睡不著了,于是坐在院子里想事情。
王家一天之內死了兩人,看似毫無關聯,但肯定有內情。
那孫縣尉查案水平一般,魏老道雖然沒殺人,可當時王家就他一個人在,很難洗脫嫌疑。
她必須想辦法去驗尸,找出桂花和王婆子的死因,借著方氏的關系推著官府查明真相。
她回頭看了一眼付清衍所在的小屋,暗忖:或許這個人的關系也可以用一用。
觀書一晚上沒怎么睡,早早起來伺候主子上茅房。
看到魏姑娘坐在院子里,他才想起昨夜發生的事,對這魏家父女有些好奇。
“魏姑娘,我家公子早膳能吃什么?”
魏蘭香起身說:“他最好吃流食,我去煮點雞絲粥。”
觀書洗漱后才發現魏老道不在家,心里納悶,這老頭也太心寬了吧,竟然將閨女獨自放在家里。
“少爺,這家人真奇怪。”
付清衍瞪了他一眼,“有什么奇怪的,老先生和魏姑娘都是心地善良之人。”
觀書小聲吐槽:“您看誰都是好人。”
付清衍盯著屋頂上忙碌織網的小蜘蛛,自嘲地說道:“我是傻,輕信于人,可我這條命都是他們救的,他們有所圖也正常。”
魏蘭香做好做飯,洗漱后換上一套新衣,將頭發扎了個雙髻,然后出門往縣城去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