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這鍋毒雞湯真的是因為毒蘑菇污染的嗎?
蕭寂聽那邊在哼歌,要不是破廟外躺著五具尸體,他差點以為這是一次快樂的郊游。
他忍不住湊過去,蹲在沈蘭身邊,看見她在收集雞骨頭。
“發現什么?”他好奇地問。
這些鏢師吃完雞肉,雞骨頭隨地吐,除了很細的部分,沈蘭基本把一只雞的骨頭都收齊了。
她把雞骨頭拼成了一只雞的模樣,然后煞有介事地說:“這只雞很小,應該才剛滿月。”
蕭寂:“……”
“所以,越嫩的雞越香?”剛才那鍋雞湯的味道可是彌久不散。
“不,是說明散養的雞比較香。”至少沈蘭養的雞就沒有這樣的香味。
兩個人的話題越來越偏,把大家都聽懵了。
蕭寂只懂吃,不懂雞怎么養,更不懂什么樣的雞更香。
而且,雞的大小和這群人的死有什么關系?
沈蘭指著地上的一灘食物殘渣說:“按比例測算,這鍋雞湯里的蘑菇不會超過十朵,假設十朵蘑菇都有毒,能毒死五個成年男人的可能性有多大?”
蕭寂在這方面沒太多經驗。
不管在哪,誤食毒蘑菇死亡的案件都不會被定為大案,他從未研究過蘑菇的毒性。
“你覺得他們不是誤食毒蘑菇死亡的?”
“不好說,也許恰好有一種我不認識的毒蘑菇,毒性堪比砒霜。”
可這一鍋湯,五個人分吃,得多毒才能讓他們一夜都沒熬過去就死翹翹了?
可惜這里沒有檢驗設備,否則把這些嘔吐物拿去化驗,輕而易舉就能測出是什么毒了。
蕭寂也陷入沉思。
他在腦海中還原進入破廟后所有人的一舉一動。
這是他的天賦,不僅過目不忘,而且能觀察到非常細微的事情。
比如,那群鏢師里有兩名男子動作曖昧,趁人不注意偷偷摸了對方的身體。
再比如,墻角那對母女夜里醒了好幾次,他以為她們是害怕所致。
對了,還有一件事。
入夜前,那婦人拿著銅板去找那群鏢師,想用銅板換點干糧,結果被鏢師調戲了。
干糧自然沒換成,可那婦人的舉止著實有些怪異。
明明自己這撥人看著更友好,糧食也充足,為何偏要去找鏢師買干糧呢?
但他們之間顯然是不認識的,完全沒有殺人動機。
蕭寂遞給沈蘭一方帕子,“先別想了,過去休息一會兒吧。”
沈蘭接過帕子擦手,然后起身走到隊伍中,靠在佛龕腳下閉目小憩。
身邊的人逐漸發出沉穩的呼吸,但她睡不著。
一旦開始想事情,她會整夜整夜睡不著,卻也只能這樣干熬著。
不知過了多久,耳邊有細細的腳步聲,而且只有一人。
那腳步聲先是走到那群鏢師剛才待過的地方,停頓了一會兒又往門外走去。
沈蘭睜開眼,但視線被墻壁阻隔,看不到那人在外面做什么。
但她好像明白了一件事。
她數著時間,大約過了三分鐘,那人進來了。
沈蘭重新閉上眼,聽到她回到了角落里,之后就徹底安靜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