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蘭動作一頓,“我聽說法音寺離得不遠,你等我回來,我送你回去,以后也可以常去看你。”
“嗯。”了塵不自然地笑了笑。
他本不該回來的。
可他才與沈蘭相遇,還來不及多看她兩眼,又怎么舍得就此分別?
再相見不知是何時。
更不知下回相見,她是否還會對自己露出笑臉。
他在心中默默念著:小蘭兒,好好活下去,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去做,但不能是你。
吳府里里外外已經搜羅好幾遍了。
最后沈蘭在廚房的土灶里發現了少了一半的木棍。
木棍一半燒成了黑炭,另一半也覆了一層黑灰。
沈蘭之所以會認定這是兇器,是因為這半截沒燒完的木棍上能看出明顯的指印。
“指印未必是兇手留下的吧?也可能是燒火丫頭的。”
前來的雷捕頭不信這么重要的線索會被仵作找到。
“若只是燒柴,不會握在這個位置,若不是長久握著,且手心出了汗,也很難留下這幾個指印。”
兇手果然力大無窮。
“就算證明了這是兇器又能如何?這看著就是一截普通的木棍。”
蕭寂搖頭,“不,這木棍應該是從掃帚上拔下來的,去找找看,哪里有散架的掃帚。”
隨風帶著一群衙役四處去尋。
掃帚太普遍了,他們剛才壓根沒注意到這東西。
但有心去找,還是很容易找到的。
最后在吳忠錦的書房院子里找到了,這也驗證了沈蘭的推斷:吳忠錦是第一個被殺害的。
兇手殺了吳忠錦后開始血洗吳家,從書房往外,如此說來,他確實是大搖大擺從正門離開的。
“太張狂了!”雷捕頭忍不住怒喝一聲。
他當捕頭這么多年,還沒見過這么囂張鎮定的兇手。
蕭寂握著棍子,模擬著兇手行兇的路線走了一遍。
“大多數尸體都是在床上,是在睡夢中被殺害的。”
“如今已知當時還醒著,死在外頭的,只有四名護衛,兩名門房以及管家。
其他人好說,管家為何后半夜了卻出現在前院?”
沈蘭提出一個疑問:“兇手半夜殺人,雖然占盡優勢,可難道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?當時就沒人聽到動靜跑出來?”
蕭寂與她對視一眼,二人異口同聲地說:“難道吳府上下都被藥倒了?”
沈蘭走近最近一間屋子,在桌上發現了一個茶壺。
她倒了一杯茶水出來,先放在鼻尖聞了聞,然后小小地舔了一口水。
蕭寂阻攔道:“沈姑娘,小心為上。”
他拿起茶壺,打開蓋子聞了聞,并未聞到奇怪的味道。
當然,不排除是無色無味的迷藥。
沈蘭否定了他的想法,“水里沒有迷藥,就是普通的茶水。”
雷大江不信,直接倒了一大杯喝了,喝完還舔了舔嘴唇。
“好像……是沒什么問題。”
他看沈蘭沿著屋子繞圈,不明所以,“沈姑娘在找什么?”
“除了水,還有一種可以大范圍下迷藥的方式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