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寂的目光牢牢鎖定著沈蘭,“當年古里鎮出事的時候你還很小吧,那里有你的親人嗎?”
“不記得了,我是孤兒,被義父撿到的。”
“我之前派隨風和隨影去查劉恩貴時,意外發現了一些事情,所以才對古里鎮感興趣,如果沈姑娘知道什么,不妨跟我說說。”
這句話太有魔力了。
沈蘭差點忍不住將實情傾訴出來。
那件事埋在她心底十年,她無處伸冤,無處查證,前方看不到一點希望。
哪怕她如今走出了青木縣,對于該如何走下去也是茫然的。
“蕭大人知道了什么?還想知道什么?您又不是包青天轉世,管得未免太多了。”
蕭寂輕笑一聲,“確實,無非是好奇而已。”
好奇心能驅使他去查證當年古里鎮發生的事,但并不能讓他公然對抗一名三品高官。
沈蘭心中有些許失落。
她表情肅穆地說:“我是在義父在古里鎮外撿到的孤兒,不記得自己與那地方有沒有淵源,
蕭大人如果好奇,可以繼續往下查。”
多一份免費的助力,不要白不要。
至于查到真相后,蕭寂會選擇怎么做,她其實并不太在乎。
看來這幾日隨風和隨影出去辦事,辦的就是這件事了。
自己與他天天相處,竟然沒發現他什么時候開始查古里鎮的,還是太大意了。
“我有在幫沈姑娘尋找親人,既然有明確的方向,那我就放心了。
當年下令封鎖古里鎮的官員不是劉恩貴,不過他對那一年的事情肯定是最了解的。”
“不是他?”沈蘭鎮定的表情龜裂開來,震驚地問:“那是誰?”
蕭寂與她分析,“青木縣的衙役只有一百多號人,但要封鎖一座小鎮,不可能是縣衙能做到的,必定出動了府兵。”
這個問題沈蘭也想過,她以為是劉恩貴從州府借來的兵馬。
而且后來他們殺人燒鎮,也不太可能只靠幾個巡街的捕快衙役就能做到。
沈蘭面色慘白。
蕭寂轉過身去,留下一句:“沈姑娘不要灰心,總有一天能找到你的親生父母的。”
看著他離去的背影,沈蘭靠在墻壁上,冷汗直流。
假如兇手不是劉恩貴,她的探查方向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?
當年的知府大人是誰?
她往外跑去。
提刑司衙門和府衙不在一處,好在她在蕭寂身邊見過不少府衙的官員。至少混了個臉熟。
有個常在兩邊送文書的老文吏被沈蘭請到了茶樓。
“沈姑娘是問十年前的楊知府啊?”老文吏捋了捋胡子,回憶著說:“我記得當年老大人是在任上走的,就在鴻元九年,然后就是劉大人坐鎮府衙了。”
沈蘭把點心盤子推到他面前,然后又問:“那楊大人和劉大人感情應該很好吧?”
“那是自然,楊大人離世時,劉大人可是以孝子的身份扶靈摔盆的。”
沈蘭疑惑地問:“楊大人難道沒有親生兒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