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寂暗道不好,警惕地看著窗外,又命人將門板拆下來做盾牌。
沈蘭一邊坐著,一邊問萱兒:“他是面向這邊嗎?”
萱兒搖頭,“好像是看著窗戶的位置。”
沈蘭換了個方向。
死者的箭插在胸口上,如果是這樣的位置,那支箭確實是從窗外射進來的。
但角度有些奇怪,由上而下刺入,那對方的位置應該更高才是。
可這驛站窗外的林子都離得遠,而且不高。
沈蘭握著杯子抬頭看了一眼屋頂,然后瞳孔一縮,身體下意識做出反應。
一支箭從屋頂射下來,射中了沈蘭剛才坐著的椅子。
隨風立即跳上窗戶,爬上屋頂。
很快,屋頂上傳來兩道腳步聲。
沈蘭剛才躲避時被蕭寂拉了一把,這會兒兩人緊密地貼在一起。
不過二人誰都沒有心思尷尬,自然而然地分開,然后一前一后跑出客房。
官差們也跟著跑到了院子里。
一群人抬頭看向屋頂,就看到隨風正與一名黑衣人纏斗。
對方肩上挎著弓,背上背著箭簍,使用的武器是一把匕首。
在武功方面,隨風明顯占了上風。
沈蘭觀察了一下對方剛才藏身的位置,確實能射殺假驛丞。
估計是死者看到了他,所以他才動手殺人。
不過這樣一來,他也暴露了。
隨風一腳將人踹下來,官差們集體沖上去將人制服。
“不好,他咬舌自盡了!”
沈蘭一聽這話,立馬沖過去,掐住黑衣人的下巴,扯掉他的面巾堵住他的嘴,然后綁了他的手腳。
蕭寂一眼就認出來,這黑衣人就是之前見過的啞奴。
沈蘭用銀針刺激他的穴位,讓他身體麻木,減少痛覺。
她冷靜地說:“如果我是你,就不會咬舌頭自盡,又痛又死不了。”
拿掉帕子,沈蘭發現對方這一口下去是真狠,舌頭斷裂,就算之前不是真啞巴,以后也是了。
隨風跳下來,寶刀歸鞘,走到蕭寂跟前說:“大人,這個人武功路數是江湖野路子,看不出門道。”
“他藏在暗處不可能是為了刺殺我們,否則不會才射出一箭。”
蕭寂腦子轉得快,想了一個可靠的可能,“他也許只是為了監視我們,不讓我們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。”
眾人立即覺得四周涼颼颼的,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們。
“他這樣子,想審問也問不出什么來了。”沈蘭起身,用帕子擦掉手心的血跡。
蕭寂命人將這啞奴吊到大門上,隨后將四周能點燃的火把和燈籠全點上,讓驛站燈火通明。
他們坐在大堂一樓,四周很安靜,但人多聚在一起,恐懼感便會消失。
沈蘭還是覺得那間廚房有問題。
那么多的食物,一個老婆子不可能一下子全搬光,肯定有人能暗中進出。
蕭寂看出她的心思,起身說:“隨風和沈仵作陪本官到處走走。”
付清衍執意要跟著,萱兒見狀,也忙跟了上來。
沈蘭對他們二人比了個“噓”的動作,“別亂走動,小心還有暗箭,乖乖在這里等著。”
他們三人走進廚房,這里還殘留著食物的香味。
蕭寂掀開鍋蓋,又查看了廚房里剩余的食材,得出了和沈蘭一樣的結論。
“他們人不少,小心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