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需將最小的鐵片翻上來,便可讓刀片輕松開合,剪掉多余的指甲。
“這小東西原來是這樣用的,真神奇!”掌柜驚嘆不已。
他試了一遍,然后一臉精明地問:“姑娘,這小東西的圖紙能否送給我們鋪子?”
沈蘭不傻,“送是不可能送的,但掌柜如果愿意買,倒是可以商量。”
掌柜沉下臉問:“你一個丫鬟做得了主嗎?”
“當然,這圖紙是我畫的。”
掌柜明顯不信,一個丫鬟哪里用得上這些精巧的工具?
沈蘭一看他那副模樣,就知道他不想花錢。
如果今天談不成這筆買賣,事后這家鋪子做出同樣的指甲剪拿去賣,她也沒辦法維權。
“掌柜,我看不如這樣,圖紙送給你們,但您把那箱子送給我如何?”
掌柜有些舍不得,這箱子是用來裝門面用的。
“您也別想著投機取巧,回頭江州城要是出現第二把指甲剪,您這鋪子就得吃上官司。”
這一招,沈蘭還是跟蕭寂學的。
掌柜到底畏懼官府的權勢,妥協道:“得,就按你說的,箱子換圖紙,可別反悔!”
沈蘭答應下來,指甲剪是精巧,可這東西沒什么含金量,很容易復刻,想要靠它賺大錢是不可能的。
等沈蘭提著箱子走出鐵匠鋪,就聽見街邊有人喊她。
她循聲望去,瞧見了胖墩墩的余大人在向自己招手。
好幾天了,她還沒想好怎么接觸他,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遇上。
她笑著走過去,“好巧啊余大人,您是出來公干的?”
余源望樂呵呵地回答:“剛巧在附近辦事,沒想到會遇到蘭姑娘,可否賞臉喝一杯茶?”
沈蘭求之不得。
但她不想在街上和余源望聊,有些話得避著人問,如果他不配合……
她一臉為難地說:“抱歉余大人,我是出來給主子辦事的,騰不出時間。”
余源望看她手里提著個精美的箱子,便以為東西是蕭寂的。
他表示理解,“可惜了,我還有許多話想和蘭姑娘說,想必蘭姑娘在江州待不了幾日了吧?”
“是的,我家大人定了明日啟程。”
余源望頓覺失望,又實在舍不得就這樣放棄,于是小聲問:“蘭姑娘就沒有自己的時間?”
沈蘭紅著臉說:“白日里要伺候主子,只有夜里戌時過后才得空。”
余源望趕忙說:“那戌時過后可否出來一聚?”
他怕自己表現的太過急切,補充了一句:“是這樣,我準備了些家鄉特有的食物送給你。”
沈蘭展露笑顏,“可有咱們家鄉的板栗餅?”
“當然有,我家廚子最擅長做板栗餅了。”
沈蘭聽了格外高興,猶豫了片刻,說:“那今夜戌時我去余大人府上,不知會不會太過打擾?”
“不打擾不打擾,那余某就在府中恭候了。”
余源望咧著嘴離開,心里盤算著今夜無論如何也要把人弄到手。
沈蘭壓平嘴角,冷冷地盯著他的背影。
人總是這樣,有所求便會放低身段。
她是這樣,余源望也是這樣。
否則堂堂通判大人,哪里會和一個小丫鬟如此客套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