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門房確實是昨夜沈蘭見過的那個,只是那個丫鬟,沈蘭很肯定,自己從未見過。
她走到二人面前,一旁的官差使勁瞪了她一眼,“不許靠近!”
沈蘭笑了笑,用溫柔的聲音問:“聽嚴大人說,小哥說我昨日進過汀香園?”
在座幾人紛紛詫異起來,沈蘭此時的聲音與剛才完全不同。
蕭寂瞬間坐直身體,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沈蘭。
“對……是,是這樣沒錯,我帶姑娘進的汀香園。”門房一臉緊張地回答。
“那如此說,那個時候汀香園還沒起火是嗎?”
“沒有,是我出去后不久才聽見有人喊走水了。”
門房對答如流,顯然不是第一次這樣說。
“那你可記得那是什么時辰?”
“我出去時應該是……是……大概亥時正的時候。”
那個時間,沈蘭已經回到宋府了。
看來,那個時間也是余源望被燒死的時間。
她轉向那名丫鬟,用同樣的聲音問:“這位姐姐是什么時辰見到我的?”
“也是亥時正前后,奴婢去汀香園送食物,是老爺特意為沈姑娘準備的。”
沈蘭挑眉,她知道自己的名字,看來余源望確實在她面前提過自己。
“你瞧見我與你家老爺相談甚歡?”
“是,奴婢親眼所見。”這丫鬟鎮定非常,沒有絲毫猶豫。
若沈蘭不是身陷其中,也會覺得她說的話是真話。
“可聽見談的是什么?”
“好像是在說青木縣的美食,奴婢進去放下東西就離開了,之后說了什么奴婢就聽不見了。”
“也就是說,你是聽過我的聲音的。”
“這是自然。”丫鬟肯定地回答。
沈蘭走到她的背后,問:“那你得知汀香園走水是什么時候?”
“亥時一刻吧,奴婢也才往回走沒多久。”
“如此說來,在兩位的口供中,我這個嫌疑人一直都在汀香園,然后放火燒死余大人,并且安然逃脫?”
門房脫口而出:“我們并未說大人是姑娘放火燒死的。”
“那不知我何時離開余府?”
門房搖頭:“奴才沒有看見,想必姑娘不是走正門,那汀香園后方就有一道側門出入。”
沈蘭突然問那丫鬟一句:“姐姐說我昨夜戴著面紗,身穿白衣對嗎?”
“是啊。”丫鬟不明所以。
“那你可瞧見我裙子上繡的蝴蝶是什么顏色?”
“天色昏暗,奴婢沒看清。”
嚴推官皺著眉頭問:“沈姑娘一直問這些旁枝末節作甚?這如何能證明人不是你殺的?”
沈蘭朝他比劃了個“噓”的手勢。
“那我告訴你,我裙子上的蝴蝶是藍色的。”
“對對,似乎就是藍色的。”
沈蘭沉下臉,“你撒謊,我裙子上根本沒有蝴蝶。”
那丫鬟終于變了臉色,支支吾吾地說:“是你誘導我的……我沒看清……”
“你連我裙子上是否有繡蝴蝶都沒看清,卻能肯定和余大人相談甚歡的是我?而且還是戴著面紗的我。”
嚴推官沉思片刻,有些不太肯定地說:“從門房帶你進入汀香園,到丫鬟看到你與余大人相談甚歡,這時間是一致的,不可能另有他人。”
“是啊,可假如他們一起說謊了呢?”
“我們沒有說謊!”二人齊聲辯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