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蘭靠近余夫人,盯著她的雙眼:“我去余府,就是想問問余大人,他手里是不是掌握了什么證據,能威脅劉恩貴的證據。”
余夫人心驚,忙后退一步。
“你……你是古里鎮的?這……這怎么可能?”那座小鎮,不可能還有人活著。
“看來夫人也知道一些事情。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余夫人急忙否認。
“您怕什么呢,余大人都死了,甚至有可能就是被某些人滅口的,您就算說了什么也不會有事的。”
余夫人用力搖頭,雙手緊緊拽著裙子,肉眼可見的緊張。
沈蘭嘆了口氣,“罷了,既然余夫人不肯相告,那我只能自己去找答案了。”
她站起身,還未轉身,余夫人喊住她:“你說我夫君有可能是被劉恩貴滅口的?”
“難道不可能嗎?”
余夫人想了想,她其實不知道余源望手里握著的東西是什么,要不要緊,但他升官確實是走了劉恩貴的路子。
她一直以為他是劉恩貴的心腹。
直到一次他酒醉,透露了一點當年的事情,她才知道,當年劉恩貴瞞著他做了一些事。
“余夫人如果愿意信我,可以把東西給我,之后所有的一切都與余家無關。”
沈蘭也不愿意牽連無辜,余源望當年應該只是一個配角,做不了主。
余夫人捏著捏手指,然后沾了茶水在桌上寫了一行字。
沈蘭記下,對她行了一禮。
“夫人的恩情,沈蘭銘記于心。”
“被燒死的那具女尸,是這些年老爺養著的外室,她生過一個兒子,但兩歲時沒了,她栽贓是我害死了她的兒子,老爺也因此徹底與我鬧翻。
后來我就不管他們了,老爺把她接回來養在汀香園,聽說他們被燒死的時候,我竟然有一絲竊喜。
我覺得這是天道的懲罰,他當年發過毒誓的,如今遭報應了,真是痛快啊!”
余夫人又哭又笑,對沈蘭說:“無所謂他是怎么死的,是滅口也好,報仇也罷,他死了,我才有真正的安寧。”
沈蘭聽懂了。
愛是存在的,但那是對過去的余大人。
有些人,死了才能永存。
“那具女尸,官府要查出她的身份只是遲早的問題,夫人沒有錯,不用自責。”
余夫人擺了擺手,已經不想再說話了。
沈蘭離開后,在大牢外看到了隨風,不可否認,這一刻看到有人在等自己,剛才的陰霾一掃而空。
隨風無奈地說:“大人讓我跟著你。”
沈蘭笑道:“那我接下來要去余府偷東西,你也跟嗎?”
隨風翻了個白眼,“你咋不上天呢?”
沈蘭走在前頭,看她去的方向果然是余府,隨風急忙追了上去。
“偷東西犯法,你要知法犯法嗎?”
“嗯。”
“我不包庇罪犯。”隨風黑著臉說。
沈蘭點頭,“好,一會兒我主動將罪證送到蕭大人手上。”
到了余府外,時候已經不早了。
余大人的死,余夫人和鐘管家被抓,讓余府陷入沉寂。
門口的白燈籠和白幡讓這座府邸更顯凋零。
“從哪兒進?”隨風問她。
沈蘭帶著他走到余府側門,從這里進去就是被燒毀的汀香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