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雅蓮忙攔下她勸道:“清淺,別亂來,被蕭大人知道了不好。”
小環心領神會,立馬跑下樓,“姑娘,我去通知蕭大人來救人。”
沈蘭用腳勾了一把椅子過來,一屁股坐下,“好,報官是吧,請便!”
今天這局顯然就是宋雅蓮設下的。
她針對自己做什么呢?難道是因為那天夜里自己偷聽了她說的話?
真是小心眼啊。
才過去一會兒,小環去而復返。
她沒能通知到蕭大人,反而將宋夫人帶了上來。
她苦著臉沖宋雅蓮眨眼睛,希望姑娘事后能饒了自己。
她也不是故意的,誰知道一出門就遇到夫人了呢?
“真是熱鬧啊,都聚在這里做什么呢?”宋夫人熱情地問。
在座的都是小輩,紛紛起身給宋夫人行禮。
林清淺占著林家和宋家的關系,委屈地告狀:“夫人,您來評評理,這死丫頭竟敢偽造榕山居士的畫,還畫得……畫得不堪入目!”
宋夫人疑惑地看向沈蘭。
這丫鬟她也是看不清了,一開始以為她是蕭寂的通房丫頭,可后來她卻牽扯進了余家的案子里。
按理來說,這樣的丫鬟早該被賣出去了,可蕭寂非但沒嫌棄,反而對她更上心了。
“什么畫?怎么還扯上榕山居士了?”宋夫人不解地問。
宋雅蓮見嫡母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,忙起身說了原委。
她聲音平和,既沒有添油加醋,也沒有加以批判,只簡單地陳述了事實。
她很清楚,自己在這件事上最好是個局外人。
市面上的贗品多得很,畢竟榕山居士名氣高,仿造他的畫能獲利。
宋夫人覺得,仿造一幅畫算不得大事。
這些小姑娘成天讀書作畫,還真把自己當讀書人了。
她淡淡地說:“畫是沈姑娘的,她愛畫什么,愛寫什么都是她的自由。”
宋雅蓮忙提醒宋夫人:“母親,父親最愛榕山居士的畫了,他書房里一直掛著一幅字,從不讓下人碰的。”
宋夫人話音一轉,對沈蘭說:“不過榕山居士造詣高,仿造他的畫并不易,你的畫給我瞧瞧。”
沈蘭打開那幅美男出浴圖,再次解釋:“夫人,這畫并非我仿造,而是榕山居士所贈。”
宋夫人一開始也是不信的。
可她到底比年輕一輩多長了幾歲,也見過榕山居士的真跡。
以她的眼光,絲毫看不出造假的痕跡。
她疑惑地想:難不成這丫頭的畫技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?
林清淺壓根不信,“榕山居士怎么可能贈你畫?劉侍郎當年求畫都被拒絕了,你以為自己是誰?”
沈蘭聽她提起劉恩貴,神色一動,假裝不知情地問:“哪位劉侍郎?”
“就是你們青木縣出來的那位劉縣令,人家現在已經是戶部侍郎了,他當年求畫被拒也是天下人盡皆知的事。”
原來這件事并不是秘密,難怪蕭寂會知道。
沈蘭神色坦然地說:“他之所以贈我畫,是因為我教他一種新的作畫技法。”
“越說越離譜,你怎么不說自己是榕山居士的師父?”
“他是要拜師的,只是我沒同意。”
“哈?”林清淺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!
“你真是個瘋子!”她說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