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清衍大叫起來:“她肯定是要來尋仇的,我們殺了她那么多同伴!”
沈蘭分析道:“她那日應該就躲在驛站附近,咱們在江州住了許多天,她如果只是借道,不可能等這么天,應該是知道咱們的行蹤,特意上船來的。”
蕭寂給隨風使了個眼色,后者立即帶人去那婆子住過的船艙搜查。
過了一會兒,他拎著一個破舊的包袱進來。
包袱打開,除了一套打著補丁的衣服,還有幾個小瓶子。
沈蘭將每個瓶子里的東西都倒一點出來驗了驗,除了劇毒砒霜,還有一種迷藥和一種瀉藥。
付清衍摸著肚子擔憂地問:“她該不會在我們的飲食中下毒了吧?”
沈蘭白了他一眼,“我們還能好好地站在這里,說明她還沒下手。”
她應該還在等待機會。
這開頭幾天,隨風防備意識很高,每頓飯菜都會先驗毒。
但他們一直在船上,只要過了前面幾天,隨風也不可能天天防備著,到時候放松警惕,才是那婆子下手的好時機。
她倒是沉得住氣,這幾天連她的面都沒見過一次。
不過也是,沈蘭他們都在上面兩層活動,只要她一直待在下層,說不定等船靠岸,他們也沒有交集。
“今日多虧了沈姑娘,要不是她去廚房,可能咱們還真要栽在這婆子手里。”
蕭寂看著沈蘭說:“既然她出現在江州府,請沈姑娘畫幾張她的畫像,等船靠岸,我派人送到附近府衙,讓官府全力通緝此人。”
“好。”沈蘭一口答應。
接下來,隨風帶著官兵把船上船下都搜查了一遍,所有食物重新檢查,包括放在倉庫里的貢品也沒放過。
等這些查完,天已經黑了,沈蘭也畫好了三張畫像。
蕭寂等人還是第一次見沈蘭畫人物肖像,仿佛看到真人站在眼前。
“沈姑娘這手畫技,難怪連榕山居士都要拜你為師了。”蕭寂夸贊道。
付清衍這段日子埋頭苦讀,兩耳不聞窗外事,還是第一次聽說榕山居士的事情。
他抓狂道:“這么大的事情你們怎么沒跟我提過?”
他要是知道榕山居士在江州,肯定要厚著臉皮去求一幅畫。
蕭寂毫不客氣地打擊他:“跟你說了也無用,你壓根見不到他。”
要是讓付清衍知道,沈蘭隨隨便便就拿到了榕山居士好幾幅畫,估計會更抓狂。
付清衍舔著臉問:“要不我拜沈姑娘為師?”
他越想越覺得可行。
原本沈蘭就在監督指導他讀書,雖然教法枯燥無味,讓人崩潰,可不得不說,他進步確實很快。
如果能將沈蘭這手畫技學會,那他回汴京還用擔心被人排擠嗎?
如榕山居士那般人物,在汴京也是一畫難求的。
沈蘭直言拒絕:“付公子還是一心一意讀書吧,畫畫容易分神。”
“我這些日子仔細想了想,科舉對我來說還是太難了,要不我改行當畫師?”付清衍興致勃勃地說。
沈蘭伸出三根手指,“我敢保證,付公子用三年時間一定能高中,但如果從現在開始學畫,要用十年時間才有所成就,等你再花三十年時間打出名聲,只能帶著自己的名作入土了。”
畫師大多數都是越老越值錢,而許多曠世名作都是在作者死了多年后才出名的。
付清衍并不是一個需要靠賣畫為生的人,科舉才是他投資回報率最高的一條道路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