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清衍拼命給蕭寂使眼色,他可不想把這件事宣揚出去。
萬一考不中,那也太丟人了。
可蕭寂卻直白地說:“是的,表弟想走科舉之道,靠自己的本事入仕為官。”
鄭王想到了平陽侯奏請更換世子一事,恍然大悟。
這小子必定是知道了他爹的偏心,想靠自己干一番事業。
“有骨氣!不過不可取。”
“為何?”付清衍問。
“呵,你乃家中嫡長子,世子之位本該就是你的,怎能不爭?那勞什子科舉有什么好考的?”
鄭王這番話聽在蕭寂耳中,只覺得多了一絲戾氣,與他的做派不符。
但他并非先帝嫡長,想來并非影射寶座上的那位。
付清衍謙虛地說:“學海無涯,小子也想試一試自己的水平。”
鄭王勉強點了點頭,“年輕人,多闖一闖也好,說不定還真被你小子闖出來了呢。”
他坐到主位上,兩名貌美的婢女伏在他腳邊給他捶腿。
他似乎突然不那么高興了,送到他嘴邊的酒也沒喝。
這時候,有人小跑著進來,邊跑邊說:“王爺……王爺……下官來晚了……”
那人氣喘吁吁,官帽都沒戴正,一臉賊眉鼠眼相。
就在蕭寂以為此人是鄭王府的屬官時,鄭王開口說:“竇知府啊,你今日確實來晚了。”
原來這人竟然是潭州知府竇僑。
竇知府一聽這話就跪下了,跟軟骨頭似的,哭著說:“王爺恕罪,下官剛才路上遇到有人攔轎子,所以才來晚了。”
“哦?有人攔你轎子?是要伸冤還是告狀?”鄭王饒有興致地問。
竇知府愣了愣,隨即擦著眼淚說:“這……下官急著來見您,沒聽他說什么。”
鄭王擺了擺手:“罷了,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,你來了正好,這位就是我朝最年輕的提刑官,蕭大人,你把那個案子交給他查。”
蕭寂不知道鄭王說的是什么案子,但私心里不想參與。
他解釋說:“王爺,下官不宜插手地方辦案,且下官還需趕路。”
鄭王漫不經心地說:“提刑官本就可督辦各地重案,這是當初老祖宗建各路提刑司的初衷,至于趕路,晚幾天不打緊。”
他朝竇知府吩咐道:“別跪著了,還不趕緊帶蕭大人去衙門?”
“是是,下官這就去。”竇知府爬起來,扶了扶歪了的官帽,對蕭寂發出邀請。
蕭寂知道拒絕不了,只好跟著去。
他一動,付清衍自然也要一起,他才不要一個人留在這里。
結果鄭王叫住了他,“付家小子跑什么,留下來陪本王喝一杯。”
付清衍心跳加速,可憐巴巴地看著蕭寂。
蕭寂轉身說:“王爺,表弟身有不適,不宜飲酒,且他還要回去讀書。”
鄭王歪倒在躺椅上,閉著眼睛說:“蕭大人很喜歡反駁本王嗎?還是你不把本王放在眼里?”
蕭寂是臣,鄭王是皇室宗親,自然不敢應這句話。
“王爺誤會了,下官只是陳述事實。”
鄭王直接說:“本王要留他小住幾日,你去忙你的吧,放心,不讓他喝酒,再找人教他讀書,行否?”
蕭寂無話可說,只能給付清衍傳遞一枚“自求多福”的眼神。
他也明白了,今天這所謂的宴確實是鴻門宴,而且是針對他的。
只是不知他們遇到了什么棘手的案子,竟然要用這種方式讓自己參與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