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寂沒有過去,而是順著味兒走進了屋內。
他停下腳步,低頭打量著地上的血跡。
很多很多血,這樣的血量,受傷之人必死無疑。
他撩起衣擺蹲下來,用手指沾了一點血放在鼻尖聞了聞。
身后傳到一道冷淡的聲音:“是人血,不用驗了。”
蕭寂回頭,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背著光站在自己身后。
那人抱拳致意,“在下潭州總捕頭馬瀧。”
“尸體在哪?”蕭寂問。
“沒有尸體。”
“什么?沒有尸體?那如何能確定死人了?”
馬瀧站在門口,聲音飄忽地回答:“不是沒有尸體,而是還沒找到,這里的血跡你也看見了,那人肯定死了。”
“就不能是有人故意把血灑在這里?”
馬瀧搖頭,神色不明。
蕭寂退出書房,沿著這屋子走了一圈,仔細看了周圍地上的腳印以及窗臺和墻壁。
馬瀧跟著他,并不發表自己的意見。
蕭寂轉身問他:“馬捕頭上屋頂看了過嗎?”
“沒有。”馬瀧說完就直接跳上屋頂,過后不久跳下來,對蕭寂說:“屋頂上暫無發現腳印。”
“多謝。”
“不客氣。”
兩人客氣疏離,但有問有答。
院子里,竇知府全身心都放在郡王身上,把他從水池里哄了上來,又親自給他擦身體。
蕭寂小聲說了句:“小郡王看到什么了嗎?”
馬瀧搖頭,他不是推官,沒資格和郡王說話。
“這不是第一起案子了吧?可否將前面的情況詳細說說?”
馬瀧不知道他的身份,但能被竇知府帶到這里,應該是來斷案的。
他娓娓道來:“大概三個月前,福春居死了一下人,那下人頭身分離,身體被丟在郡王的屋子里,腦袋卻不見了。
當時我們以為人是被郡王殺的,沒敢傳開,可郡王卻說不是他。
查了好幾天,那尸體的腦袋始終沒找到,這時候,死了第二個人。
有人趁小郡王午睡的時候將一具尸體丟在他身旁,這回尸體少了一條胳膊。
又是查無線索,同樣也找不到胳膊在哪,官府和郡王府上人心惶惶。
郡王身邊不敢再離人,哪怕是睡覺也有人看著。
但哪怕這樣,依舊還會死人,尸體也還是會有殘缺。
兇手就像故意逗弄小郡王一樣,殺人毫無規律,也不挑地方,但尸體一定會丟在小郡王身邊。
到今天為止,這已經是第六個了,但奇怪的是,郡王今日只見到了一灘血,沒有尸體。”
蕭寂總結道:“所以,之前的尸體缺了頭、兩臂、兩條腿、然后這次是整具尸體?”
“沒錯。”
“小郡王有夜游的毛病嗎?”蕭寂思索著問。
馬瀧似乎笑了一下,搖頭:“我們問過了,沒有。”
“那小郡王為何沒有搬回王府?兇手應該不敢到王府殺人。”
“沒找到兇手之前,本王哪也不會去!”小郡王不知何時站在兩人身后。
他身上披著外衣,袒露著胸膛,看起來確實不像會殺人的樣子。
而且他確實沒必要弄出這樣的案子。
蕭寂為自己剛才的懷疑道歉,“郡王見諒,下官習慣性多問幾句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