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婦人笑容一頓,“你……你當自己是誰?這里可是知府衙門!”
“連小郡王的府里都接二連三的死人,你以為自己很安全?”
眼見對方害怕了,沈蘭才走出院子,朝蕭寂投去抱歉的眼神。
她也沒想和她們起沖突的。
但和嘴碎的人當鄰居,要么最后成為吵架的一員,要么一開始就震懾住她們,否則麻煩不斷。
蕭寂安撫道:“今晚換個住處。”
馬瀧著實沒想到這姑娘心狠手辣,趕緊道歉:“沈仵作放心,稍后就給您換地方。”
他倒不是怕沈蘭怎么樣,而是怕她生氣起來真敢殺人下毒。
“走吧,先去看看之前的驗尸筆錄。”
這幾起案子的卷宗就在衙門里放著,資料齊全,蕭寂認真審閱,把疑點一一列出來。
沈蘭則在看驗尸筆錄,但說實話,沒什么有價值的線索。
“為何驗尸筆錄連最起碼的死亡時辰都沒寫?且死者被何兇器所殺?傷口什么模樣?身上還有什么傷,一概沒有,這樣的筆錄有何用?”
馬瀧一一回答:“人都是剛死沒多久就被扔到郡王面前的,至于兇器,以我所見,應該是很鋒利的刀子,傷口很平整,至于死因,全是流血過多而死。”
蕭寂與沈蘭一起探討,“這人能自由出入福春居,一種可能是輕功了得,另一種是兇手就住在福春居。”
沈蘭表示贊同:“按理說,出了人命案后,福春居肯定加強戒備,還能被兇手得逞,我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更高。”
馬瀧也說:“當初我們也是這樣想的,把福春居的下人全撤換了一遍,可兇案還是會發生。”
沈蘭疑惑地問:“所有下人都換過了?包括主子身邊貼身伺候的?”
“是這樣,郡王妃和小小姐早在第一起案子時就搬回王府了,如今福春居只有小郡王一位主子,只留了兩位從小伺候小郡王的仆從,其余人都是每次案發就會撤換。”
見他們二人沒說話,馬瀧忙說:“那兩人查過很多次了,絕對沒問題。”
蕭寂不了解那二人,沒有輕易下定論。
“勞煩馬捕頭給我一份福春居所有人員的名單。”
“有的,每回的下人都是再三篩選過的,名單也很詳盡。”馬捕頭拿了五份名單擺在蕭寂面前。
“福春居有幾個門?”沈蘭問。
“三個,正門是主子們出入的,后門是倒夜香時才開的,側門是下人們出入的。”
“出事當天,守門的人可有發現異常?”
“沒有。”這一點也是官府查問過的。
聽起來,兇手就藏在福春居里。
可這三個月,福春居里里外外不知被翻了多少遍,別說兇手,連尸體殘缺的部位都沒找到。
“真奇怪,尸體不是普通的東西,時間長了總會有味道,按理來說沒那么好藏。
而且從案發到被發現,時間都不長,如果兇手帶著尸體離開福春居,那除非他有一條非常通暢隱蔽的道路,否則怎么可能不被發現?”
馬瀧頹廢地搖頭:“我們都說,除非兇手能上天遁地,否則怎么能逃脫?”
蕭寂把自己列出的問題給沈蘭看看,她想問題有時候出人意料,會有不同的看法。
沈蘭前世參與過那么多起案件,各式各樣的殺人案都見過,看問題確實比較刁專。
“兇器是什么、殘缺的尸體藏在哪里,我們不如先從這兩個問題入手,找東西總比找人容易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