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郡王有些激動起來。
“這是紅傘驗骨法?她竟然知道。”
小郡王自小喜歡看破案的故事,也閱覽了大量前人留下的經驗。
這種仵作驗尸的方法他也是從一本奇聞異錄里看到的,沒想到這小娘子竟然會。
沈蘭中途休息了一下,實在是戴著口罩也被臭味熏得暈乎乎的。
要不是有強大的意志力,仵作這個行業一般人真干不了。
等她驗完五具尸體,到一旁用艾草水洗手洗臉,脫掉外頭的連帽罩衣,才有種活過來的感覺。
五具尸體,五種身份,但受傷的切口乃同一種武器所傷。
“兇手確實是同一人。”這是沈蘭得出的第一個結論。
當然,沒有人懷疑兇手是不同的人。
畢竟變態的殺人兇手也不多見。
“五名男性都不是文弱書生,身材都比較高大,不像毫無反抗能力的人,所以兇手是熟人的概率極大。”
小郡王開口說:“要與這幾人同時認識,那么此人很可能是我府中之人。”
蕭寂在一旁分析說:“福春居與府衙只隔了一條路,小郡王又天天出入府衙,也可能是府衙之人。”
沈蘭點頭,“確實不排除這種可能性。”
她繼續說出自己的看法,“這幾人都是血液流盡而亡,可除了第一位死者是被砍頭,其余人都不可能馬上死,那么兇手是怎么制服他們的?”
這個問題不可能沒人想到,只是沒人解答出來而已。
蕭寂站到最后一名死者的尸體旁,尸體缺了左腿,問馬瀧:“府衙的仵作呢?本官有些問題想問他。”
馬瀧一早上就派人去請了,可到現在人也沒來。
“那位性情古怪,時常出門游山,今日恐怕是來不了了。”
小郡王背著手遠遠站著,高聲說:“蕭大人有什么問題問本郡王也是一樣的。”
“好,那敢問郡王,死者當初尸體上有捆綁的痕跡嗎?”
那種皮肉傷的輕傷,如今已經很難分辨了,只有問之前經手的人。
“沒有。”
“十指正常嗎?指甲縫里有東西嗎?”
小郡王頓了頓,回答:“不知。”
“嘴里有異物嗎?”
“……不知。”
“傷口處呈什么顏色?”
“……沒注意。”
“死者穿著的衣物是日常穿著嗎?”
“不知。”
“這幾位死者平日里能近您的身嗎?”
“能,但很少見。”
“您見到死者時,他們已經死了嗎?”
“是。”小郡王暗暗松了口氣。
“每次都是您第一個發現尸體的嗎?”
“是。”
“每次都睡熟了?”
“有時候只是打個盹的功夫。”
“能如此了解您作息時間的人府上有幾個?”
小郡王認真想想,除了他的內侍官和貼身護衛,好像也沒別人了。
可他在案發后也曾換過一批貼身仆從。
“來人,去把他們請過來,讓蕭大人當面審問。”小郡王吩咐,暗暗擦了一把冷汗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