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陰沉沉的,午后又開始下雪了。
知道密道可以出入,他們也就不用守著倉庫,而是分組出去尋人。
午飯是在客棧用的,姜管事給他們準備了充足的食物,還給每位官差準備了一壺熱酒。
“大人們喝點酒暖暖身子,案子慢慢查,人也可以慢慢找。”
蕭寂沒有阻止大家喝酒,只要不喝醉就行。
“姜管事,這個碼頭出去的路好走嗎?”蕭寂詢問道。
“大人派人往東去一里路看一眼就知道了,那里設了路障,沒有碼頭這邊開的路引是過不去的。”
這也是他們東家能壟斷碼頭生意的原因。
除非人從水上走,否則都得給他們東家交了費用才能離開。
沈蘭懷疑他背后的東家有官府的背景,否則也不敢私下收錢。
這事兒鬧到官府也是不小的罪名。
“也就是說,那女人不可能從陸路離開,難不成她又上船了?”
隨便吃了幾口飯菜,陳實就帶著人繼續去找人。
沈蘭他們在客棧坐著等消息,這里面有人氣,比倉庫暖和多了。
厚重的門簾被掀開,進來了三個戴斗笠的男子。
他們站在門口拍掉身上的雪。
伙計迎上去說:“不好意思客官,小店住宿已滿,吃的倒是還有。”
“不住店,給我們上三斤羊肉三斤烙餅,再裝三斤白酒,吃完我們就離開。”
“好嘞,您找地方坐,食物馬上就送來。”
三人在一樓角落的位置坐下。
其中一人明顯是僧侶,灰色的僧袍洗的發白,露出來的手凍得發紅。
大概是客棧里太暖和了,他搓了搓手,把手揣進了袖子里。
沈蘭的目光無法從那僧人身上挪開,想看到他的臉。
可哪怕吃東西的時候,三人的斗笠也沒有取下來。
沈蘭的目光很直白,按理來說,敏感的人早察覺到了才對。
可那三人就跟沒感覺到似的,并不在意她的注視。
“她怎么還在看?”
“小和尚,你別回頭,她一直盯著你呢。”
了塵當然知道,進來第一眼,他就看到沈蘭了。
他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她。
要不是這個碼頭非官方碼頭,有船能去汴京,他們也不會走到這里來。
食物很快就吃完了,三人丟下銀兩,拎著酒離開客棧。
付清衍順著沈蘭的視線看去,了然道:“沈姑娘是不是想起了塵師父了?”
“他像嗎?”沈蘭問他。
付清衍盯著那和尚的背影看了會兒,搖頭說:“穿那么臃腫,還戴著斗笠,壓根看不出來。”
他站起來朝外喊道:“嘿,了塵師父,是你嗎?”
了塵的身體微微一頓,身邊二人急忙拉著他正常走出去。
“不是他,他都沒回頭。”
簾子落下,沈蘭收回目光。
沒一會兒,出去的人陸續回來了,他們也沒有找到妙娘,不過卻帶回來了一個人。
“大人,這個人來報案,說是在他船上發現了一具尸體。”
那人仿佛看到了救星,顫抖著說:“大人,草民就是一漁民,那艘船是草民打漁用的,這幾日停在岸邊沒動,今日上船一看,居然看到了尸體,人絕對不是草民殺的。”
蕭寂起身,對沈蘭和隨影說:“你二人跟我過去,其余人在客棧休息。”
付清衍也想跟去,被蕭寂拒絕了。
“外頭正下雪,你確定要出去挨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