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夜不少人都飲了酒,回倉庫時,已經呼嚕聲一片。
沈蘭進了倉庫才放開蕭寂,接過萱兒遞過來的濕帕子擦手。
蕭寂伸了個懶腰,朝沈蘭道謝:“多虧沈姑娘解圍。”
沈蘭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誤會她和蕭寂的關系了。
她打趣道:“大人裝醉的功夫越來越好了。”
“這張縣尉故意灌我酒,也不知是存了什么心,剛才我問過王掌柜,人不是他請來的。”
“不是被請來的,那要么是聽到大人在這里的消息趕來的,要么就是沖別的事來的。”
同一時間,張燕橋也在見王管事。
王管事已經跪了好一會兒了。
“縣令大人將這碼頭交給你和姜正管著,好處也沒少給你們,怎么就出亂子了呢?”
“大人恕罪,您也知道,這碼頭來來去去的都是些什么人,死人是很正常的事。
只是好巧不巧竟然來了位大人物,死的偏偏還是他的人,這才把事情鬧大了。”
“是啊,要不是本官今日來了,他豈不是得把碼頭查個底朝天?”
“您放心,倉庫里的貨很安全。”
這就叫燈下黑,那批貨越是沒人在意,越安全。
“哼!那人連姜正都敢殺,也許就是沖著我們來的,你心里可有懷疑的人?”
王管事苦著臉搖頭。
他也怕啊。
怕自己步姜管事的后塵。
但同時心里也帶著一絲竊喜。
之前這碼頭是姜管事做主,如今他死了,自己就能取代他的位置了。
“大人,那賊子殺人毫無規律,也許只是個意外。”
“希望如此。”
半夜時分,風雪停了。
沈蘭夜里睡覺都不敢睡熟,留了一分警惕。
所以當密道的蓋子發出輕微響動時,她就立即睜開眼睛。
她沒有動,側身聽著一樓的動靜。
一樓也有值夜的人,但她一直沒有聽到有人聲,甚至連腳步聲也沒有。
人沒有上來,沈蘭如此想到。
第二天一早,她到密道口查看。
周圍灑了一圈的粉末,如今留下來幾根手指印,但沒有腳印。
圍觀的官差們驚呼道:“昨夜有人來過?”
“一定是孔祥吧,他半夜摸過來做什么?”
“不是他。”沈蘭和蕭寂同時開口。
為什么認定不是他,因為孔祥沒這個膽量。
“是兇手來過。”那個半夜殺人的兇手。
“他來做什么?他還想殺誰?”
明知道這里住著他們,此人還敢來冒險,膽子真大。
“但他為何沒上來呢?難道是發現我們布的局?”
也許只是看到一樓巡邏的官差,他臨時改變主意。
倉庫外傳來馬車的聲音。
大家伙打開門,就看到一車隊浩浩蕩蕩地過來,停在倉庫門前。
王管事跑過來說:“不好意思打擾大人們休息了,今日是我們交貨的日子,需要將瓷器運去碼頭裝船。”
“這樣的天氣船還能開?”
“咱們這批貨物是要南下的,水路通暢,不會有問題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