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蘭疑惑地問:“是我打擾大人的正經事了?”
蕭寂丟了一本賬本給她,“都是一些明面上做得很好看的賬本,沒什么可看的,與其聽他們恭維,不如與你說說公事。”
沈蘭哭笑不得,打開那本賬本,記錄的都是收支的流水。
這是一本茶樓的賬,唯一讓她感興趣的就是說書先生每場的出場費是八百文。
要是每天都能上臺講故事,這也算是很不錯的收入了。
“原來大人在家中還要打理庶務啊?”
“之前外放為官,都是清風明月幫忙打理,如今回來了,總要見一見底下的掌柜。”
沈蘭以為這些是蕭家的產業,實際上,這些都是蕭寂自己的產業。
當然,有一部分都是蕭父蕭母給他的。
“昨天夜里,我的人在亂葬崗發現了巧玉的尸體,死相凄慘,能確認最后與她接觸的人是佟駿濤。”
沈蘭心里咯噔了一下。
當時徐推官把人放了,她也想過巧玉的生命安全。
畢竟牢里曾死了一個她的替身。
“會立案嗎?”沈蘭問。
蕭寂搖頭,“亂葬崗的尸體無人會報案,官府也就不會立案調查。”
“這么說,在牢里殺人的也是他了。”
蕭寂把賬本推開,給她看了一份卷宗。
“如今我能確定的是,他在找一樣東西。”
卷宗是青蔓的,結案陳詞上寫的是自殺,也就是說,不用繼續往下查了。
“徐推官是懂明哲保身的。”沈蘭唏噓。
這個結果應該能令很多人滿意。
“巧玉只是一個丫鬟,她能有什么東西讓佟公子在意?還是說與青蔓有關?”
蕭寂大膽猜測,“按你的推斷,青蔓是自殺,但卻死后被人掛尸,應該是有人故意引導官府查她的死因。
能與她產生關系的就是太子與佟駿濤,只要發現她腹中胎兒,也許就能揭露一樁丑聞。”
“那人沖著太子黨去的。”
如此分析,倒是能理解了。
“而巧玉會被佟駿濤報復,說明她手里有對方想要的東西,有人利用她偷拿了一些對太子一黨不利的東西。”
“咚咚咚……”有人敲門。
書房門沒關,二人回頭,看到隨影站在門外。
他手里拿著一個布包,低頭說:“大人,剛才有人往府上送了這東西,點名要親手交到您手中。”
“拿進來。”
蕭寂接過布包,打開看了一眼,發現也是一本賬本。
他以為是哪位掌柜漏給的賬本,可是打開第一頁,看到的卻是一份名單。
“這是……”他目光透著驚訝和懷疑。
往后翻,一條條記錄簡直驚心動魄。
他合上賬本,瞥向一旁的沈蘭,苦笑道:“我知道佟家丟了什么了。”
沈蘭看向他的手,后者點頭說:“沒錯,就是這個。”
她想看,但蕭寂沒讓。
“不知道背后之人把這燙手山芋送到我手中是何用意,這也太高看我了。”
蕭寂的官職在汴京不值一提,他剛回京,人脈也有限。
這東西他可不敢往外公開。
“去查是誰送來的。”蕭寂吩咐隨影。
“隨風跟上去了,也許過一會就有結果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