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詠荷姑娘,這塊布是你剪下來的嗎?”
詠荷并不承認,“不是,這塊布的花色我不太喜歡,一直擱置在那,并不曾動過它。”
“也就是說,這個兇手還挺聰明,知道從別人那里偷一塊布來包藥渣。”
沈蘭又問:“這院中有小廚房吧?”
侯夫人一日三餐都在自己院子里吃,小廚房比大廚房也不差什么。
沈蘭抬頭問藍御醫:“老先生鼻子靈,要不進去看看?”
藍御醫擺了擺手,“不用找了,我昨夜取酒時就聞過了,沒有,想必那藥材她也只有一份。”
他從樹上跳下來,背著手慢慢走著,笑瞇瞇地說:“不過嘛,我還有一種方式能辨別。”
他故意走到詠柳身邊,抓住她的手放在鼻尖聞了聞。
詠柳差點尖叫出聲,嚇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。
好在藍御醫很快就放開了她的手,“這種藥材摸過后能在手掌上停留的時間很長,哪怕用皂角洗也很難洗干凈,別人聞不出來,可我鼻子靈,一聞就能聞出來。”
說話間,他已經走到另外一名丫鬟身邊。
那丫鬟倒是配合,直接把雙手遞了出去。
等藍御醫走到詠荷跟前時,她雙手緊緊抓著衣角,并沒有像別人那樣伸出雙手。
“怎么?不敢讓我聞?”藍御醫一臉猥褻地笑著。
一名婆子走過去,抓住詠荷的手抬起來。
詠荷尖叫一聲,推開他們,跪到侯夫人面前。
“夫人,奴婢不是有心害您的……奴婢并不知道那藥包有毒!”
所有人都面露驚色。
“詠荷,我最信任你。”侯夫人輕聲說道。
詠荷是她陪嫁丫鬟的女兒,從小在她面前長大的。
沈蘭并不覺得她真心認錯,她剛才偽裝的多好啊,要不是藍御醫詐了她們,她還不會承認。
“誰給你的藥材?”沈蘭徑直問。
“是麗妃娘娘身邊的白霧。”詠荷哭著說:“平日里都是白芷來給夫人送藥,但那天白霧也來了,說是娘娘另有交代。
她給了我一包藥材,讓我用小火煎熬一個時辰,然后加到夫人的湯藥中。
我問她這是什么,她說是御醫給夫人開的方子,能助夫人……調養好身體適合受孕。”
侯夫人的臉色漲得通紅,氣得手指打哆嗦。
“你……你就是這樣回報我對你的信任?”
她多大年紀的人了,兒女都長大了,她受哪門子孕?
“奴婢知錯,奴婢聽白霧私下說,世子離家那段日子,娘娘希望夫人能再生一個。”
侯夫人覺得可笑極了。
這話怎么可能從她女兒口中說出來?她從小看得最清楚,她甚至勸過自己和離。
“荒唐!簡直荒唐至極!”
付清衍也不信。
這話明顯是在挑撥離間。
以姐姐對他的寵愛,怎么可能在他下落不明時讓母親再懷孕?
侯夫人甚至不敢去看平陽侯的眼睛,總覺得下一刻他會口出惡語。
真是丟人丟到家了。
“首先,白霧給你的是毒藥而不是補藥,所以她的話不可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