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家想把女兒的尸體帶回去安葬,被蕭寂拒絕了。
吳家人雖然不接受女兒墜亡的事情,可也沒有繼續為難奇繡坊。
沈蘭從三樓走到一樓,發現了一處后門,輕輕一推,后門應聲而開。
伙計解釋說:“姑娘,這門是我們鋪子搬貨用的,平日里客人不從這里通行。
沈蘭走出去看了一眼,后方是一條挺寬敞的巷子,沒什么人經過。
此時鋪子里的客人已經被放走了,只余掌柜和伙計還在應付官府的人。
蕭寂正在安慰吳家人。
“令媛的尸體本官要帶回去再讓仵作仔細檢驗,此案若無其他證據,只能以意外結案。”
若不是今天人死在蕭寂面前,官府壓根不會管這樣的案子。
吳昶得知他是蕭寂之后態度好了許多。
“蕭大人辦案下官一定盡力配合,只是小女……還希望小女能體面一些離開。”
“放心,本官的仵作也是女子,你剛才見過的。”
吳昶暗暗松了口氣。
“多謝大人體諒,那本官與家人就回去等消息了。”
“嗯。”
官差們撤走了。
回去的路上,徐推官好奇地問:“蕭大人覺得這案子有不妥之處?”
“人死得蹊蹺,需要再細查一番。”
徐推官覺得他多事,不過既然是官員之女,仔細些也沒什么。
蕭寂剛回京不久,想盡快積累好名聲也能理解。
“時候不早了,那徐某就先回去了,明日咱們在府衙碰面。”
“有勞。”
蕭寂帶著沈蘭去了殮尸房,連夜將尸檢做了。
沈蘭重點檢查了死者的后背。
并未有淤青之類的,但如果有人推她下樓,只要力氣不大,也不太可能留下痕跡。
“她袖口有破損,手背有劃傷,剛才我們都看過,從三樓摔下來沒有任何遮擋,所以這傷口不是摔下來造成的。”
“所以她應該與人有過爭執。”蕭寂得出此結論。
“我已詢問過吳家人,她酉時半從家里出來,說是約了人出來買布。
吳家并不富裕,府中下人有限,那奇繡坊離吳家不遠,便沒有派人跟著。
往日她也經常一個人出門,偶爾會約上兩三好友一起,出門前,她手上絕對沒有傷。”
如此看來,吳家的家教不算嚴厲,對女兒并未約束太過。
“明日我會命人仔細查一查她今夜的蹤跡,她約的人是誰,為何當時不在場,如果她與人爭執過,不會沒人看見。”
沈蘭點頭,把檢查結果總結了一下。
“除了手背上的傷,她的致命傷還是額頭那快,頭骨碎裂,肋骨插入心肺,內出血而亡。
然后我還在她衣襟前發現了一灘水漬,有點茶葉的香味,應該是濺到茶水了。
她牙齒上黏了一塊麥芽糖,應該是死前才吃的。
身上的荷包首飾都沒有丟失,指甲裂了兩個,除此之外,暫時沒有太多發現。”
蕭寂把筆錄看了一遍,然后派人送沈蘭回家。
天都快亮了,他也不用回家了,直接在衙門歇下。
沈蘭回去后還在想,三樓那雅間怎么會上鎖呢?
鋪子里待客用的雅間,里頭也沒有貴重東西,需要上鎖嗎?
當然,也許這是奇繡坊的規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