鎮遠侯府的人得知燕妮被審訊,一個個忐忑不安。
“這丫頭果然是個不安分的,就不該帶她來!”侯夫人斜了兒媳婦一眼。
世子夫人沒空理她,她雙手交握放在膝蓋上,神色凝重。
誰也不知道佟府的審訊會問些什么。
燕妮是自己的心腹,知道自己不少事,尤其是那件事。
如果她對外說了,那自己……
世子夫人坐不住了,她起身對看守的婆子說:“勞駕,我要見佟夫人。”
佟夫人換了一身白衣,短短半天時間,臉色就憔悴了許多。
佟府喜事變喪事,紅綢換白幡,連靈堂都布置起來了。
隨風開玩笑說:“佟家該不會是想讓大家直接祭拜逝者吧?”
在場的賓客許多是長輩,根本不可能給一個小輩祭奠,佟家如果真這么做,得罪的可就不止一家兩家了。
有人提出要離開。
佟府也許是已經查過一遍了,很干脆地放了大家離開。
蕭家一行人隨人流出門,蕭老爺夫妻倆一輛馬車,蕭寂獨自一輛馬車。
在門口,他們還遇見了趙家人。
趙璇從車窗探出頭來,看著蕭寂不語,神色帶著一絲絲不安。
很顯然,她也被嚇到了,想要得到未婚夫的安慰。
只是蕭寂心里記掛著事,并未看出她的意圖,簡單打了個招呼就先行離開了。
趙璇恨恨地放下簾子,生氣地說:“真是根木頭!”
丫鬟勸慰道:“姑娘,老爺還在佟府查案,怎么不讓姑爺幫忙呢?”
“閉嘴,什么姑爺?我們尚未成親,你這話讓人聽到了還以為本姑娘恨嫁!”
丫鬟忙拍了下嘴巴,“是奴婢說錯了。”
“走,追上去,我也想問問他為何不幫著查案。”
蕭寂靠在車里,手指輕輕敲著車底,得到了一聲輕微的回應。
他暗暗松了口氣,吩咐隨風:“去霽風書齋,我要拿幾本書。”
隨風應了一聲,鞭子一揮,加快速度離開。
后頭追著的馬車見他們不見了蹤影,停在路口不知所措。
趙璇明明看到蕭家的馬車往另一個方向去了,與蕭寂去的不是同一條路。
“這么晚了,他要去哪里?”
丫鬟猜測說:“也許是去衙門吧,畢竟出了這么大的案子。”
趙璇覺得不可能,這案子刑部接了,和提刑司沒有關系。
她招手讓丫鬟靠近,輕聲交代:“你悄悄去霽風書齋看看。”
“姑娘的意思是……”
趙璇瞪了丫鬟一眼,“少廢話,快去!”
隨風打開院門,讓馬車直接駛入。
等馬車停下,他急忙鉆入車底卸掉一塊板子。
車底滾下來一個人,正是沈蘭。
隨風扶著她起來,見她身體麻木,驚訝地問:“你躲了多久?”
“至少兩個時辰。”
車底的位置狹窄,哪怕沈蘭身材纖細,也需要蜷縮起來才能藏身。
四肢太久沒動彈,她連站都站不穩。
萱兒跑出來,與隨風一左一右扶著她進屋,蕭寂跟在后頭進來。
他擺擺手,沉聲說:“你們先出去,我與沈姑娘聊一聊。”
萱兒丟下一句:“那我去燒水。”就跑了。
她第一次在蕭大人身上感受到怒氣,太嚇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