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經些。”蕭寂斜了隨風一眼。
他拿起沈蘭的畫稿看了一會兒,也看到了沈蘭寫著一旁的數字。
但都是他不認識的,便問:“這些是什么?”
“哦,一些只有我能看懂的筆記,我想算算,他們的尸體被炮制到什么程度了。”
從重量計算,他們身上的水分一分不剩,但肌肉和骨骼都保留了,更像是經過烘烤。
而且還是低溫烘烤。
兇手不僅能想出這種方法,還有這樣高深的手藝,除非藏得深,否則應該不難找吧?
邢捕頭帶人過來,稟報:“大人,這些日子但凡出過書院的人都列出來了,大部分是采買和雜役。”
“好,拿過來。”
邢捕頭瞥了屋內一眼,見兩位護衛也在,便安心地進入。
“大人,書院內人心惶惶,有人找上我們,想跟您求個情,讓他們下山。”
蕭寂直接拒絕,“不行,兇手也許就藏在書院中,不能讓任何人下山。”
“但……只憑我們這些人手恐怕防不住。”
怡山書院很大,這座山更大,要是有心出去,防不勝防。
沈蘭突然意識到,也許那人并非是走正門出去的,應該還有其他隱蔽的出入通道。
“麻煩邢捕頭拿本官的印信回衙門調人。”
蕭寂將自己的印信交給邢捕頭。
“好,不知要調多少人手?”
“五十,我們需要人手搜山。”
邢捕頭猶豫著提醒道:“大人,衙門里的差役各有職責,您恐怕調不出這么多人手,需提刑大人批準。”
那位常年病休的提刑大人恐怕連面都不會露。
蕭寂從一旁拿了紙張寫了一封信交給他,“把這封信帶去平陽侯府,親手交到平陽侯手中。”
邢捕頭才想起他與平陽侯府的關系,立即精神起來。
“卑職一定辦到!大人在山上等卑職的好消息。”
沈蘭等他離開了才問:“堂堂京畿提刑司連五十衙役都湊不齊?”
“不是湊不齊,而是我這位新上任的判官沒那么大的權利。”
蕭寂也能理解,他從前在地方執掌整個提刑司衙門,底下的人手隨他調遣。
如今換了地方,上頭有人壓著,確實沒以前方便。
有小廝來請蕭寂,說是山長想與他下棋。
蕭寂正好也有事找他,便跟著那小廝離開了。
離開前,他對沈蘭說:“今夜早些休息,別想案子的事了。”
蕭寂很清楚,這位姑娘一碰上案子,可能一整宿都不睡覺。
這天底下的仵作要是都如她這樣,哪還有什么懸案?
沈蘭覺得他的叮囑有些多余。
這案子目前沒什么線索,她想也想不出頭緒來。
等躺到床上,她看著床對面的柜子,突然坐起來。
她光著腳走過去,打開衣柜,將自己塞進去。
當時高斗南的尸體也用一根腰帶掛在衣柜里,但這衣柜也就成年男子的高度,他何必多此一舉呢?
他似乎特別鐘情于吊人,哦不,是吊尸。
沈蘭能推測出的殺人過程是這樣的:他先用某種借口將死者引出書院,半道截殺,然后帶到他的秘密基地將尸體煉化,再拋尸。
拋尸地點也有講究,就像深怕別人發現不了似的。
他這樣做的目的,除了強化妖魔作祟外,應該還有讓人心生恐懼。
那他是與整個怡山書院都有仇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