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推官覺得不可能,十幾年的舊案了,幕后兇手在哪都不知道,怎會這么快得到消息?
而且蕭寂出城,這消息也就提刑司里的人知道。
“徐兄應該也想到了,此人能精準地掌握我們的行蹤,那些殺手也不像是江湖中人,更像是誰家培養出來的死士!”
徐推官大吃一驚,“死士?”
放眼全城,有幾家能養的出死士?
而且誰家好端端地會養這種人?死士可不是普通護衛,需得十幾年甚至更久的籌謀。
難道真讓蕭寂瞎貓碰到死耗子,挖到了大案?
蕭寂指著另一側的尸體,“那邊有三具殺手的尸體,我已經仔細檢查過,他們的牙齒中都藏了毒,雖然沒來得及使用,可這種方式只有死士才會用。”
“話雖如此,可這樣的人家怎會和干尸案扯上關系?”
“我也不知,如今只能順著線索往下查,希望有真相大白的一天。”
門外呼啦啦地進來一群人。
蕭寂見到了提刑司的主官,那位年老不理事的提刑官褚墨褚大人。
除了他,還有幾位分別是刑部趙尚書、京兆尹陳大人、皇城司指揮使趙金宵。
褚大人老眼昏花,看著滿堂蓋白布的尸體老淚縱橫,“真是太猖狂了!”
陳大人和趙指揮使的臉色也十分難看。
案子就發生在京郊,而且被刺殺的還是朝廷官員,如今圣上已經知曉,他們有一個算一個,都脫不了關系。
“蕭大人,昨天發生的事還請一一道來。”
蕭寂起身,扶著隨影的手把昨天發生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,從他們入山挖墳開始。
一眾官員表情無比凝重。
但聽說他們竟然真的從八具尸骨中找到了一些線索時,表情都有些動容。
“后生可畏啊,可惜年輕人太冒進,這么大的事情怎可隨意為之?搭進去了這許多鮮活的生命,哎……”
褚大人不知是夸還是貶,看得出來,他對蕭寂的所作所為并不贊同。
也是,這位老大人一輩子當官都當得中規中矩,從不冒進。
如今他尸位素餐卻沒人提,也是因為他從不得罪人的緣故。
陳大人則真心稱贊,“能把十幾年前的案子挖出來繼續查,蕭大人確實后生可畏,而且遭遇刺殺也是預料之外的事情,誰都不想發生。”
趙指揮使黑著臉說:“不管怎樣,事情已經發生了,如今要想的是怎么解決,皇上給我們的時間可不多。”
蕭寂好奇地問:“皇上如何會過問此事?”
陳大人告訴他,“今日早朝時,平陽侯彈劾了皇城司和金吾衛,蕭大人在郊外遇襲,這么大的事情,瞞不住的。”
“皇上圣明。”蕭寂朝著皇城方向鞠了一躬。
趙尚書咳嗽一聲,見大家看過來,他說:“本官建議,先從城門守衛開始查起。
殺手進出自如,城門司難辭其咎。”
趙指揮使不同意。
皇城司和金吾衛雖然守衛的門不同,可他們都是武將,這些文官一有事就往他們身上推卸責任。
真是可惡。
“那趙指揮使覺得從何處查起?”
“封城!挨家挨戶搜查剩余的殺手,抓到活口,審問出他們背后之人!”
“這……會不會擾亂民心?”
“這是最有效的方式。”
蕭寂提醒他們:“那些殺手不一定有回城,甚至不一定是從城里出去的。”
這天子腳下,到處都是皇上的眼睛,想要暗中培養死士很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