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住在這里?”
“噓……喪家之犬,東躲西藏罷了。”
“那他怎么有錢買人?”
胖男人嘴角一撇,有些不服氣地說:“他功夫厲害,能偷會搶啊。”
沈蘭心想:你們不也挺能搶的?也不知道之前禍害了多少無辜女子。
進了一座荒廢的院子,有個矮個子男人挪開一口水缸,敲了敲地面,“涂老,今天的貨帶到了。”
下方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:“送下來。”
幾個男人對視一眼,誰都不想下去,最后還是胖男人站了出來。
沈蘭被推著往前走,然后看到了一個地窖入口。
看來練邪功的人也知道自己見不得人,都得躲在地下。
她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,能有這樣的效果,底下必定與煉獄無異。
她這點微末武功在真正的江湖高手面前就是一只待宰的小雞。
沈蘭停下腳步,猛地一個轉身,抓住胖男人丟下地窖。
“砰!”重物落地的聲音伴隨著男子的慘叫。
沈蘭已經跑了,將幾個目瞪口呆的男人甩在身后。
她剛跳出圍墻,就聽后院傳來一聲怒吼:“是誰?給老子出來受死!”
沈蘭腳下未停,朝著東邊的方向一路跑去。
經過那孕婦身旁時,提醒她:“快逃命去吧。”
幾息后,一個頭發胡子拉渣的老頭站在院子中,怒視著軟倒在地上的幾個男人。
他提起一個人問:“剛才是誰把那頭肥豬丟下來的?還有,我的貨呢?”
“是……是那個女的,她把大哥丟下去就跑了!”
“咦?你中迷藥了?”老頭甩了那人幾巴掌,笑著說:“竟然有人能將迷藥提煉到這么厲害的程度,好東西啊。”
他把人丟開,吩咐他們:“你們自己下去把人帶走,別弄臟了我的地方。”
說完他追著沈蘭去了。
大概是許久不見陽光,他的臉色極為蒼白,連雨天的光亮也覺得刺眼。
等他追到街上,哪里還能看到沈蘭的影子。
沈蘭并沒有跑太遠,她還想看看真正的邪功是什么模樣的。
她兜了一圈又偷偷潛入剛才那座廢院子。
被迷藥迷倒的幾個人已經失去知覺,她朝著地窖口跳下去,腳下踩到了軟綿綿的肉體。
除了入口處的一點光亮,地窖里陰暗潮濕,還散發著臭味。
沈蘭吹亮隨身攜帶的火折子,往地窖深處走去。
“滴答……滴答……”有水滴的聲音。
她把火折子舉高一些,一具倒掛的尸體引入眼簾,嚇得她差點尖叫出聲。
她上手一摸,尸體已經冰涼,但尚未僵硬,血液從她的胸口滴落下來。
沈蘭撥開她散落的長發,看到了一張痛苦扭曲的臉。
是個很年輕的姑娘,也不知死前經歷了怎樣的折磨。
她舉著火折子往下照了照,尸體下方是一口水缸,水缸里卻是鮮紅的血液。
而在一旁的桌子上還擺著喝了一半的杯子。
那老頭竟然生飲人血,這是何等喪心病狂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