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這一車的尸體,這次輪到蕭寂頭大如牛。
徐推官一半羨慕一半擔憂地問:“蕭大人啊,這么大的案子讓你查,太子殿下會不會太草率了?”
蕭寂嘆了口氣,擔憂地說:“是啊,蕭某也擔心自己能力有限,破不了案,還請徐大人去跟太子說說,能否換個人來查?”
徐推官臉皮抽了抽。
他要是有能耐能和太子說上話,也就不會在這個位置上這么多年了。
而且這種燙手山芋,他可不敢接手。
“啊,本官想起來還有些人證要詢問,就不打擾蕭大人查案了。”
徐推官風風火火地走了。
隨風不客氣地嘲諷道:“徐推官一個案子查了幾個月,就他這樣還惦記著主官的位置。”
“禁言。”蕭寂斜了他一眼。
他帶著人往外走,看到邢捕頭帶著人在搬尸體,沈蘭已經蹲在地上開始驗尸。
張星回雙手抱胸站在一旁,帶著一絲好奇看這群人忙活。
他私底下總說提刑司的官員就是一群吃飯不干活的,一年也破不了幾個案子。
結果蕭寂一回京就讓提刑司名聲大噪,連皇上和太子都看好他,就連家里的長輩也總拿他二人比較。
這讓張星回很不高興,所以那晚在城門口才會故意為難他們。
“大人,這里一共六具尸體,全是男性,年齡從二十到四十,衣著普通,武器也沒什么特色,推測不是專業的殺手組織,更不是死士。”
蕭寂走到沈蘭身邊,看到她扒開一名死者的衣裳。
死者是被刀刺死的,正中胸口,一刀斃命。
這人年紀也就二十出頭,長相普通,國字臉,身上的皮膚黝黑,看起來更像是碼頭干活的苦力。
張星回驕傲的聲音從身后傳來。
“這個人是我殺的,武功平平,但抱著必死的信念,我的刀卡在他胸口很久才拔出來。”
沈蘭和蕭寂都看到了死者雙手上的傷痕,確實是抓握刀刃時留下的。
蕭寂思索著問:“他的武功路數有跡可循嗎?”
“看不出來,招式凌亂,更像是街頭混混的路數。”
“刺殺太子的刺客一共有多少人?跑了多少?”
張星回回答不上來,撇撇嘴說:“當時街上太亂,我們的人,還有亂跑的百姓,根本看不清刺客有多少人。”
“那當時張校尉離太子近嗎?”
“太子身邊有周護衛,還有太子府的侍衛,我們金吾衛都在外圍。”
也就是不近。
而刺客肯定是沖著太子去的,能被金吾衛攔下,說明這個刺客武功平平,闖不進內圍。
沈蘭從其他幾人的致命傷上也能看出一二。
太子府的侍衛用的也是刀,但與金吾衛的佩刀不同,刀刃更薄更鋒利,刀身更長。
其余幾名死者身上都有好幾道傷口,可以想象當時打斗很激烈。
從沈蘭得到太子遇襲的消息到太子離開,前后有小半個時辰,能在眾多侍衛圍攻下堅持這么久,可見這些人的武功并不弱。
“先把他們的相貌畫下來,發布懸賞公告,看看能否找到他們的身份。”
提刑司有專業的畫師,但大家習慣了讓沈仵作來畫肖像,沒人比她畫得逼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