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寂隔著袖子抓著她的手腕捏了捏,朝她投去一道安撫的眼神。
直到上了馬車,蕭寂才開口說:“剛才事情說到一半,皇后身邊的離掌事來太子府,替皇后娘娘探望太子。
離開前他給我塞了一張紙。”
蕭寂從袖中抽出一張紙鶴,折得很好看,拆開紙鶴,里面卻一個字也沒有。
“他什么意思?”蕭寂拿著紙張翻來覆去地看著。
沈蘭接過紙張看了一眼,就是普通的彩色紙,沒有什么稀奇的,但皇后宮里的掌事公公,為何要給蕭寂這個?
紙鶴……難不成是想讓他不要管這個案子的意思?
“他有說什么嗎?”
“他只是替皇后娘娘傳達了幾句話,送了一些藥材補品,得知有人替太子擋箭,還額外賞賜了那人。
其余的,他也沒說什么,就是看了我好幾眼,眼神有些復雜。”
“大人以前見過他嗎?”
蕭寂搖頭。
哪怕是上次在宮里查案,他也沒有見到皇后娘娘以及這位。
“聽說他在宮里權勢滔天,狠辣陰毒,宮里不少人都怕他的很。”
能爬到掌事公公的位置,定然是有些心機手段的。
而且太監作為一群特殊群體,身體上的殘缺以及后宮非人的制度,本就很容易導致心理問題。
“你那邊發生什么事了?”蕭寂岔開話題問。
他剛才忍了一路,只因看出那個帶路的小太監不老實。
沈蘭便把她剛才在花園看到的說給他聽,包括自己的猜測。
“若我剛才沒有離開,一直待在花園中,是不是就成了某個人的替罪羔羊?”
蕭寂用力捶了下墻壁,擰著眉頭說:“這么看來,從太子派人去傳我們時,對方就已經開始布下陷阱。
即使我沒帶你去,那小太監也會想法子叫上你,然后將你支到花園中。”
話雖如此,沈蘭還是不解:“太子府的人怎么會算計到我頭上?她們應該不知道我才對。”
蕭寂目光冰冷,不帶情緒地說:“雖然只是猜測,但趙璇有個表姐是太子側妃。”
沈蘭沒想到其中還有這樣的關系,冷嘲:“那可是個一石二鳥的好計啊!”
馬車搖搖晃晃回了提刑司。
隨風打開車門問:“主子,那我先去一趟皇城司?”
“嗯,去吧,就說這是太子的意思,讓趙指揮使自己斟酌著辦。”
蕭寂下車,轉身朝沈蘭伸出手。
沈蘭下馬車不用人扶,但對上蕭寂灼熱的目光,她下意識把手放了上去。
蕭寂嘴角勾起,似乎有些開心,但又很快把嘴角壓平。
等沈蘭雙腳落地,二人的手立即分開,仿佛只是不經意的舉動。
沈蘭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,手掌熱得不正常,心跳也比平時快。
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,自然知道自己剛才那一瞬間是心動了。
對一個男人心動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,但那個人不能是蕭寂。
不僅僅是因為蕭寂有未婚妻,還因為他們家世懸殊。
“太子想讓皇城司封城搜查刺客,卻未征求皇上的同意,明日朝堂上定會有太子黨提出此事,你覺得皇上會答應嗎?”
“太子遇刺是大事,皇上應該會同意吧?不是說皇上最看重這個兒子了?”
蕭寂也說不好,直覺告訴他,帝王之間沒有正常的父子之情。
“明日看結果吧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