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……她可有難言之隱?”
“若她有恨盡可沖我來,有仇也可以找我報,她屢次三番要陷沈蘭于死地,其心可誅!”
蕭父試圖站在趙璇的角度去理解她,“也許是她覺得你心悅沈姑娘,因妒生恨。”
“先不說我與沈蘭清清白白,就算我心悅沈蘭……”
蕭寂說完這句話自己愣住了。
從前,他一直都能理直氣壯地告訴趙璇,自己與沈蘭只是上峰與下屬,只是朋友,絕無私情。
可剛才這句話從他嘴里說出來的時候,他竟然覺得心喜。
我心悅沈蘭,短短五個字,竟讓他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心悸感。
“也對,就算你心悅沈蘭,也從不曾動搖過她正妻的位置,我蕭家在這門親事上也從未對不起趙家,甚至因為趙家的原因將親事推遲了四年。”
蕭父也覺得這個兒媳婦不妥。
“可是兒子啊,兩家聯姻非同小可,不是你一張退親書就能斷干凈的。
你難不成要跑去趙尚書面前說,你不中意他女兒,是因為她狠毒?
世家宗婦有幾個是心慈手軟的?她現在斬斷你的情緣,也是為了將來夫妻和睦,你再好好想想吧。”
蕭父將那張退親書收好,拍了拍兒子的肩膀。
“你記住,父親母親始終站在你這邊,但退親的一切后果需你自己承擔,不要做出沖動的決定。”
他以為蕭寂現在正在氣頭上,會怨懟趙璇情有可原。
但夫妻感情本就是一門無解的玄學,他不想蕭寂以后后悔。
這張退親書送過去,蕭寂這么多年的名聲也就毀了。
外人不會知道趙璇做了什么,也不會知道蕭寂承受著怎樣的委屈,他們只會說是蕭寂見異思遷,拋棄了未婚妻。
蕭寂一言不發地出門,隨影騎馬回來,見到他便說:“大人,找到那群刺客住過的客棧以及吃過的食肆。”
蕭寂眼睛一亮,讓門房牽來一匹馬,跟著隨影去看看。
“官爺明鑒啊,那伙人在我們客棧就住了一宿,給的錢也少,住的是最下等的大通鋪,我們哪能知道他們是刺客呢?”
蕭寂走進去問:“他們一行人一共多少人?”
“十五個,不多不少,正好是十五個。”
“還能記得長相嗎?”
“他們當時來的時候穿的破破爛爛的,說自己是北邊來的流民,戴著斗笠蒙著臉,就一個來要房間的男人我見到了臉,其余人都沒看清長啥樣。”
“帶本官去他們住過的地方看看。”
“誒,您跟我來。”
掌柜帶蕭寂去到后院。
所謂最下等的房間其實就是客棧空置的小倉庫,地上鋪著干草,上面幾張破草席,還有幾床破被子堆在角落里。
那掌柜自己也知道這環境不好,訕笑道:“一間一晚才五十文,再沒有比這更便宜的了。”
蕭寂不置可否,問他:“那群人住過后這里還有別的客人入住嗎?”
“沒有沒有,一般也沒人住這么差的屋子。”
蕭寂在里頭走了一圈,從地上撿起了一張帕子,布料很普通,沒有任何花樣,是滿大街都有的款式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