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如果沒有我,她就能恢復成一個賢良淑德的好姑娘呢?”
“不可能!人性是善是惡不是因為某個人,而是本性如此,從前沒有看出她的本性,只是因為接觸少,而且沒有人觸犯到她罷了。”
一輩子很長,哪怕蕭寂能做到一輩子不納妾,也不敢保證自己身邊不會有親近的女子。
趙璇如果非要以這種借口害人,那他無法接受。
“她的手段惡毒,心機深沉,屢教不改,遲早會出事的。
我的親事關乎家族,我不敢意氣用事,退親并非完全因個人不喜歡她,而是從大局考慮。”
蕭寂停下腳步,轉身看著沈蘭,目光真切而溫柔。
“你不要被她帶偏,少年慕艾乃人之常情,身為男子的責任與擔當才是首要的。
比如謝家這位,你會覺得他至情至善,為心愛的女子不顧一切,勇氣可嘉嗎?”
“不會,他享受著謝家的榮耀,享受著正妻為家族帶來的好處,卻追尋著所謂的真愛,只會令人不齒。”
蕭寂閉了閉眼,雙手握成拳放在身后。
他克制著澎湃的情感,安慰沈蘭:“你不用為此事覺得有負擔,也不用管別人怎么說。
認真算起來,是我連累了你才是,否則你也不會屢屢遭人算計。”
“大人言重了,您對我有大恩,這點小事不值一提。”
將蕭寂送到大門口,沈蘭才知道謝靖風剛才為何那樣說。
門外整齊地列著兩隊侍衛,將清風苑的大門圍堵了,可想而知,如果她被謝靖風虧待,這些侍衛會毫不猶豫闖進去。
一種安全感油然而生。
這是蕭家帶給她的,是蕭寂帶給她的。
這如何讓人不感動呢?
“多謝大人。”她輕聲說了一句。
蕭寂回頭看她,眼里帶著復雜的情緒。
“回去吧,希望你明天回家時,這件事已經圓滿落幕。”
蕭寂帶著大批人馬離開,謝家門房總算敢出來透透氣了。
他對沈蘭賠笑著說:“沈姑娘快進去吧,剛才聽說陳郎中在找您呢。”
沈蘭趕緊跑去看病人,卻發現病人一切安好,陳郎中坐在門口的臺階上,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。
“陳老這是怎么了?人好好的不是應該開心嗎?”
陳郎中唉聲嘆氣,指著一旁的屋子說:“天要塌了!”
“什么意思?孩子出事了?”
沈蘭又急忙跑去看孩子,但是被陳郎中喝止了,“回來!”
沈蘭停下腳步,她已經聽到屋里的聲音了。
謝靖風如困獸一般怒吼道:“你胡說什么?誰派你來的!是誰讓你說這些話的?是不是陳蓉?是不是她讓你來離間我與卿卿的?”
沈蘭聽到了穩婆的哭求聲。
“大少爺,我拿著您的錢,怎敢替別人做事?而且如果我真是那位請來的,又怎會盡心盡力照顧小少爺和夫人?
我干了幾十年的穩婆,接生過太多孩子了,這孩子真的是足月的,不信您大可以去查!”
沈蘭睜大了眼睛,頓時明悟了。
難怪她覺得孕婦的肚子特別大,難怪她覺得這孩子生下來就和足月一樣。
原來真的有可能是足月的。
如果說謝靖風對此事不知情,那豈不是成了接盤俠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