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輛馬車乘夜而來。
馬車上是一名容貌出眾的貴公子,隨行的兩名侍衛皆以半片面具遮臉,看不清容貌。
“殿下,里面請。”蕭寂將人請進書房。
二皇子一路上打量著這座莊子,連路過的狗都要多看兩眼。
“蕭寂啊,你半夜請本殿來此,總不會是想請本殿吃農家菜吧?”
蕭寂朝隨影使了個眼色,后者去將黑衣人提了進來。
“今日微臣去怡山書院探望表弟,在書院附近發現了此人,很肯定他就是上次在城外刺殺微臣的殺手之一。”
二皇子圍著那黑衣人看了又看,有些摸不著頭腦,“既然是刺殺你的殺手,怎么不交給皇城司,反而讓本殿來看?
哦,我知道了,是不是這殺手身份有問題?”
二皇子驚喜地看向他,吊兒郎當地說:“蕭寂啊,你我認識多年,我拿你當朋友,這種燙手山芋你可不敢推給我哦。”
蕭寂擺手讓人把黑衣人帶下去,等書房里只剩他和二皇子,他才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。
二皇子在朝中沒什么存在感,皇上對他雖然疼愛但卻不看重。
他從不參與政事,平日不是和朋友游山玩水,就是找人蹴鞠打獵。
他的生母只是一名宮女,死的時候連個名分都沒有,而他是被德妃娘娘撫養長大的。
德妃是后宮中年紀最大的妃嬪,不爭不搶,也無寵愛,皇帝對她唯有一點敬重。
“殿下請聽我說……”
蕭寂將入京后查的幾起案子詳細說給他聽。
而這幾起案子暗中都有絲絲縷縷的聯系,且都與太子一脈有關。
“有人在鷲峰山里豢養死士,人數不詳,目的不詳,但鷲峰山就在京郊,且還有個怡山書院在山上,那批死士不知藏了多少年,如若不除,后患無窮!”
二皇子湊近他,盯著他說:“蕭寂,我明白你的意思,你是想說那批死士是佟家為太子養的。
可那又如何?父皇對太子很看重,皇后地位穩固,佟家更不用說。
天時地利人和,太子擁有所有最好的東西,你該不會想讓我跟他斗吧?”
不等蕭寂勸說,他自嘲地笑起來,“別開玩笑了,我有多大本事自己清楚,哪怕你把所有證據雙手奉上,我也不會去揭發太子的。”
“殿下還記得您兒時功課優越,夫子們對你贊賞有加的事嗎?”
“怎么?”
“就因為夫子多夸贊了您幾次,太子心生妒忌,不僅調走了那幾位兢兢業業的夫子,還在您身邊安插了幾個人,故意引著您不務正業。
這些年,您裝作無所事事的樣子,仿佛對那個位子沒有一點興趣,可太子真會放過您嗎?”
“蕭寂!你大膽!”二皇子放下臉。
這些事情知道的人很少,他怎會知道的這么清楚?
“您別忘了,我喜歡斷案是從小就喜歡的,并且我還頗有天賦。”
“是了,你十歲時就曾助刑部尚書偵破一起殺人案,是有天賦,可有天賦的人不該參與這些,好好當你的提刑官不好嗎?”
蕭寂朝他鞠躬作揖。
“殿下,微臣也是不知道該找誰說這些事,所以才冒昧請您來。
您的顧慮微臣十分理解,并沒有強人所難的意思。
微臣告知您這些,只是希望您知道,太子并非一個仁慈之君,佟家更是野心勃勃,欲壑難填。”
二皇子背著手在屋子里走了幾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