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，你要做什么？”許娘子驚恐地問。
她的手悄悄伸進枕頭下，被沈蘭一眼看穿，刀片輕輕一劃，鮮血涌了出來。
許娘子變了臉色，求饒道：“姑娘，手下留情啊！”
沈蘭翻了個白眼：“你昨夜害我時怎么沒想到有今天？”
許娘子可憐兮兮地說：“若非我手下留情，你今日怎么可能回得來？這樓里多的是男人想要你。”
“你要將我送哪去？”
許娘子支支吾吾不肯說，“總之不會要你性命。”
沈蘭不置可否，“你們到底是什么人？想做什么？又聽誰號令？”
“姑娘問這么多是想加入我們不成？”
許娘子當然知道不可能，他們這些人要么是孤兒，要么是走投無路被收留，而沈蘭一看就不是這類人。
沈蘭收起刀片，看到許娘子被血染紅的衣領，丟了一張帕子給她。
“好好說說你們針對太子的計劃是什么，我也許可以幫你們。”
許娘子用帕子捂住脖子上的傷口，發現血已經止住了，看到傷口很淺。
這姑娘還是手下留情了的。
沈蘭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，大有對方不配合就不走的架勢。
“你和太子有仇？”
“算是吧。”
“那告訴你也行，我們的目標是太子身邊的護衛周如，他武功極好。”
沈蘭心里繞了幾個彎，想了許多，李燁混進太子府應該就是為了這件事。
殺周如，那確實該好好籌謀，面對面打完全沒有勝算。
“什么時候動手？在哪動手？”
許娘子搖頭，“這些我們就不知道了，動手的不是我們，另有其人。”
沈蘭倏然起身，她已經猜到李燁要在哪里動手了，她從窗戶跳了下去，轉眼就消失在街尾。
許娘子跑去窗戶探頭一看，已經看不到沈蘭的身影，自言自語道：“這姑娘難道也是自己人？大水沖了龍王廟了。”
沈蘭快速跑去城隍廟。
街上不像廟會那天那么多人，城隍廟門開著，只有幾個香客在。
沈蘭跑得氣喘吁吁。
她走進去，花了三文錢買了三支香，給城隍爺上香。
廟里的香客都有意無意朝她看過來。
尤其是她準備把香插進香爐的時候，甚至能感覺到他們灼熱的目光。
這香有問題？
不，也許是香爐有問題。
一名道長打掉了她手里的香，道貌岸然地說：“姑娘，今天城隍爺不接女客，你趕緊走吧。”
沈蘭廟會那天見過城隍廟里的道士，并非眼前這個。
她把香丟進香爐，跋扈地問：“拜城隍爺還分男女？你們又憑什么代表城隍爺？”
“姑娘，不要鬧事。”道士好脾氣地說。
沈蘭正要繼續發飆，就看到李燁和一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。
四目相對，李燁驚了一下，趕緊移開視線，繼續和周如說話。
“此行既是代表太子來上香，周兄還是按城隍廟的規矩來吧。”
周如身材壯碩，不茍言笑，反問：“你讓我來替太子還愿，卻把我帶到城隍廟來，怎么，和尚和道士什么時候成一家的了？”
“阿彌陀佛，小僧無門無派，給殿下驅邪除祟是為了保江山社稷，不管哪路神仙，都能化解殿下身上的厄運。”
周如想說點什么，看到沈蘭站在香爐前，立即收回話題。
沈蘭與他雖然沒有正式見過，但二人彼此知道對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