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陸暢之趕來。
“誰死了?”他跑進來徑直問道。
長公主面無表情,而一旁的陸家庶子們個個面露悲戚。
陸暢之憋著笑問母親:“是真的?”
長公主戳了戳他的額頭,“快滾回去,少在這里摻和。”
“母親說笑了,哪有人死了老爹還置身事外的,我身為陸家長子,該給父親扶靈摔盆的,哦,對了,陸家的家業是否也該由我來繼承?”
陸家幾個庶子齊齊變了臉色,其中一個姨娘小聲哭泣起來。
“老爺啊,您尸身未涼,就有人惦記著陸家的財產了,您讓我們這些孤兒寡母怎么活啊?”
長公主煩躁地擺擺手,“把唱大戲的拉出去,聒噪!”
那姨娘的哭聲立即停了,躲到兒子背后,不敢再說一句。
沈蘭站在二樓,看到那群如花似玉的姑娘里藏著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女人,正是她在醉香樓打過交道的許娘子。
沈蘭對她的身份有懷疑,不免懷疑這起兇殺案與她有關。
邢捕頭把醉香樓的掌柜帶了上來,蕭寂點頭問:“尸體在哪兒?”
“在……在二樓最右邊的廂房中。”
“樓里的其他客人呢?”
“客人都走光了,貴人一到就把姑娘們叫起來集中在一樓,沒人上來過。”
“好。”
推開那間廂房的門,一股酒味混合著復雜的熏香撲面而來。
沈蘭戴上口罩,站在蕭寂身后,看到了正對面的窗戶是打開著的,便問了一句:“那扇窗外是什么地方?”
她記得進門時的方位,這窗戶并未臨街。
掌柜擠了過來,誠惶誠恐地回答:“后面是小院子,還有一排雜物間。”
蕭寂走進去看到了倒在床上的兩具尸體,疑惑地問:“有人移動過尸體了?”
“沒……沒有。”
“誰第一個發現他們死了的?”
“是我們這兒打掃的婆子,每日清晨,客人們離開后她都會來打掃屋子。
她當時看到這屋子門開著,便進去了,然后就發現這兩位公子已經死了。”
“當時二人就是這樣躺在床上的?”
蕭寂會這么問,是因為他沒想到死去的這兩人竟然是睡在一起的關系。
床上躺著的人光著身子,具體什么模樣沒看清。
可據他所知,醉香樓并非小倌館。
那掌柜縮著脖子小聲應道:“是……陸……駙馬爺偶爾會帶著人來醉香樓過夜。”
說白了,醉香樓只是給這位提供了一間房,收點房租而已。
“沈仵作進來,其余人都在外面等著。”
剛才門口的角度看不到床,因此沈蘭也是進去后才發現是這種情況。
兩個男人躲在青樓過夜,做什么不言而喻。
尸體全身赤裸,雖然沒有檢驗,但想必是有過房事的。
難怪長公主剛才不讓查,這種丑事一旦宣揚出去,對長公主也不利。
但堂堂駙馬爺竟然有這種癖好,長公主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?
如果知道,以她的權勢,為什么不早早結束這段婚姻呢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