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的街道里藏著官兵,只要他大叫一聲,就會沖出來將賊人制服。
門微微顫動著,打開了一條縫隙,然后從里面伸出來了一張紙。
劉恩貴下意識接了紙,然后一腳踹開大門,卻未見到任何人的蹤影。
這……難不成有鬼?
他匆忙打開紙張,上面寫著:往東走五百步,右拐,再走五百步,見到一座掛著白燈籠的宅子停下來,不許帶人。
紙張的角落里還有一枚小小的印記,他一眼認出來,那是他的私章。
很顯然,賊人察覺到他并非孤身一人,轉移陣地了。
劉恩貴緊張地擦著汗。
京兆府的程捕頭跑來問:“劉大人,發生何事了?”
“沒……沒事,你們先撤了吧,本官搞錯了,是熟人跟本官開玩笑呢,呵呵……”
程捕頭當然不信,可正主都這樣要求了,他們巴不得趕緊撤。
“那,劉大人保重,我們就在臨街,有事派人來知會一聲。”
好歹是戶部侍郎,程捕頭也不敢真不管他。
劉恩貴沒理他,按照賊人的指示走,好不容易找到了掛白燈籠的宅子,卻看到燈籠下掛著一張紙,讓他繼續走。
這樣繞了幾圈,就在他扶著墻氣喘吁吁的時候,一只手從身后捂住他的口鼻。
“誰?……”劉恩貴才剛開口,眼神逐漸渙散,身體軟倒下去。
沈蘭正點著燈坐在屋子里寫東西,就看到沈致遠扛著一個人進來。
這屋子就是當初小虎子他們住的,也是沈致遠帶她來的。
這時候,她也知道沈致遠和李燁他們聯系上了。
而這地方,應該是他們的一處據點。
“蘭兒,人弄來了,你給的藥真管用。”
“后面沒人跟來吧?”
“沒有。”
“走,去地窖。”沈蘭帶著他們去了后院的地窖。
汴京城里的百姓都有過冬儲藏食物的習慣,所以許多人家都挖了地窖。
如果是富戶,還會在家里挖冰窖。
沈蘭舀了一勺冰水澆在劉恩貴頭上,喚醒了他。
劉恩貴抖了個激靈,瞬間睜開眼,看到面前站著兩個戴著面具的男人。
“你們……你們是誰?”
沈蘭拿出賬本,一頁一頁在他面前翻開,用男聲說:“劉大人認得自己的東西吧?”
“是你偷走的?”劉恩貴看看左右,這地方逼仄又臭烘烘的,只有一盞油燈,連出口在哪都看不見。
“你們到底是誰?有何目的?要錢還是要什么?”
“當然是要你的命啊。”沈蘭從箱子里抓出一只蟲子,讓它爬到劉恩貴的臉上,聲音低沉地說:“在殺你之前,我們還有些話要問。”
“這是什么?啊……滾開!”
“這是南疆的蠱蟲,聽說最喜歡食人的腦子,被它寄生后,它就會從你的鼻子鉆到大腦去,一點一點吃光你的腦子,讓你成為一具活死人。”
劉恩貴嚇得尖叫:“快拿走!我說!我什么都說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