佟逸文跪下了,“皇上,草民真不知道藥方在哪兒。”
在場沒有外人,都是與佟家息息相關的人家,萬萬不敢讓皇帝坐實了佟家的罪名。
“皇上開恩,佟山長清風霽月一般的人物,怎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?”
“皇上,此女有備而來,她的話不可信!”
“皇上萬萬不可寒了老臣們的心啊!”
皇帝盛怒,“既然你們都維護他,那就一并定為此案的幫兇,來人,將他們的官服剝了,即刻打入天牢!”
求饒聲不斷。
沈蘭也沒想到皇帝如此殺伐果斷,自私冷漠。
佟逸文沒有求饒,他了解皇帝,這時候互相求情反而讓皇上怒氣更盛。
但皇上要的東西他絕對不能承認,否則連帶太子在內,一個也跑不了。
“皇上,奴才有話說。”離戈的聲音讓混亂的場面有片刻凝滯。
大臣們心里帶著一絲僥幸,以為他是皇后的人,肯定是向著他們的。
皇帝冷哼,“一個狗奴才也妄圖求情?”
離戈直言:“奴才不敢,奴才也不是為幾位大人求情的,而是剛才這位姑娘說的話,奴才想到了一些事。”
“何事?”
“之前麗妃娘娘不知從何處弄到了一張神秘藥方,給平陽侯夫人服用了幾次,誰知平陽侯夫人體內竟慢慢積累了毒性,后來是藍御醫治好的。
但聽說平陽侯夫人直到現在還處于身體虛弱的狀態。
奴才之所以提起此事,是因為之前黃公公臨死前曾服用了一種藥丸,令他精神煥發,病體康復,不知是否就是沈家的那種藥。”
“你知道的太多了。”皇帝冷冰冰地說道。
他服用的藥都有專人制作與保管,被偷的可能性很小。
但假如其他人手里也有這藥方,那就不好說了。
“來人,傳麗妃。”
皇帝擺擺手,禁軍將那幾位大臣拖了出去。
屋子里只剩下佟家父子和沈蘭三個外人。
佟秀清有種大難臨頭之感。
沈蘭低頭想事情,當初麗妃給母親送藥就被人算計了,平陽侯一直沒查出來背后之人是誰。
他們也曾懷疑過皇后和太子,但今日看來,離戈也很有嫌疑。
但他這么做是為了什么呢?
沈蘭想到很多事,絲絲縷縷都與離戈有些關系。
兩人還沒有機會私下溝通,如今這局面,她也有些看不懂了。
皇帝親手扶佟逸文起來,貼在他耳邊小聲說:“好了,這里沒有外人了,自家人關起門來說話,岳父大人把藥方交出來,只要證實你沒有篡改藥方,這件事朕就當沒發生過。”
“皇上明察秋毫,若是不信草民的話,可以盡管派人搜查。”
“搜查怡山書院還是佟府?這么多年過去了,藥方應該早記在你腦子里了吧?”
皇帝樂呵呵地笑了起來。
他退開一步,高聲說:“鷲峰山里藏了什么,真當朕不知情么?”
沈蘭驀地抬頭,不可思議地想:皇帝知道佟家養死士還是知道佟逸文的其他秘密?
“皇上恕罪。”
“你們是太子的外家,太子是皇位繼承者,是將來的天下共主,你們私心助他朕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但若是過了界,就別怪朕不客氣了。”
佟逸文眉頭緊鎖,一臉懊悔模樣,甚至主動要求承擔罪責。
“皇上,不好了!麗妃娘娘……沒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