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祖父,父皇肯放孤出去了嗎?”
佟逸文搖頭,“太子別急,這幾日正是風頭上,你在這里反而更安全。”
太子暴躁地搖晃著牢房的欄桿,“這里是天牢!您竟然覺得孤在這里安全?”
他在原地轉了轉,“您看,這巴掌大的地方,走兩步就撞頭,床也是硬的,晚上根本睡不著……”
太子喋喋不休地抱怨著。
佟逸文安靜地聽著,實則內心在嘆氣。
太子從小就沒吃過苦,受眾人追捧,稍遇困境就慌了,這可不是做大事的人。
“殿下稍安勿躁,皇上不可能無限期關押著殿下,此時后宮正在辦麗妃的喪事,皇上還在氣頭上罷了。”
太子雙眼冒出怒火來,“那個林婕妤呢?外祖父替孤將她挫骨揚灰!”
“林婕妤的尸體被人帶出宮了,早已不知去向,一個死人而已,殿下不必計較了。”
“什么不必計較?要不是她,孤怎會落到如此境地?我要那個賤人魂飛魄散!”
佟逸文見他雙目赤紅,可見著實痛恨那女子,便滿口答應下來。
“好,外祖父答應你,一定找到她的尸體,挫骨揚灰。”
太子總算平靜下來了,抓著牢門問:“母后怎么樣了?她為何沒來看我?難道父皇連她的面子也不給了?”
佟逸文皺起眉頭。
他也很想知道,可是他的人竟然連坤寧宮都進不去。
他幾次三番遞牌子,還沒送到坤寧宮就被禁軍丟出來。
雖然原話是說皇上不想見他,可他知道,這是平陽侯在公報私仇。
佟家與平陽侯之間沒有明面上的矛盾,可大家關系如何心知肚明。
皇帝臨時換了平陽侯統領禁軍,想必也是知道這一點。
如今這形勢,對太子,對他們佟家可是大大的不利啊。
佟逸文瞥了眼還在生氣的太子,暗忖道:太子如此急躁,無勇無謀,太平時看著還行,如今看來確實擔不起事。
而且他會被一個小小的女子戲耍,本就是他其身不正的緣故。
“我未能見到皇后,你可有辦法聯系到她身邊的人?”
“找離戈啊,他是母后的親信,而且他在后宮權利不小,應該有辦法傳遞消息。”
佟逸文又想嘆氣了。
“此人不可信。”他說道。
太子笑了起來,“外祖父對他不了解,他一個閹人,是靠著我和母后才有今天,他怎么可能不可信?
外祖父是不是覺得他歪主意多?人也陰毒,沒關系的,他是有些不擇手段,但為孤除掉了不少禍害。”
“哎……罷了,太子先在天牢里住著,過幾日我再來接你。”
佟逸文沒有試圖說服他,有些事情得太子親眼所見他才會相信。
太子慌張地叫喊道:“外祖父,要是父皇執意要廢太子呢?”
佟逸文給他回了一枚安撫的眼神,斬釘截鐵地說:“記住,你是唯一的太子,也會是唯一的皇位繼承人!”
太子忽而笑了起來。
佟逸文離開天牢時,看守天牢的官員親自送他出來。
“恩師放心,太子殿下在這里一定是最安全的。”
佟逸文稱贊道:“你一直最穩妥,我是放心的,只是太子性急,別讓其他人來看他,免得激怒他。”
“是是是,學生一定照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