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們這些人想廢太子,連帶著佟家也不放過,這也罷了,佟山長不過是一名教書育人的老先生,你們也不放過,真是可恥可恨!”
沈蘭恍然大悟:“原來文國公府也是太子黨啊。”
文世子跳了起來,指著沈蘭罵道:“什么叫太子黨?太子還是太子,你們這些宵小才是動搖江山社稷的惡人!”
沈蘭走近他,看著他的眼睛問:“原來在文世子眼中,奪人珍寶,濫殺無辜,草菅人命的太子竟是江山社稷的未來啊。”
“一切都是你說的,誰知道是不是真的?”
沈蘭一把抓住他的衣領,強行與他對視,“文世子,敢不敢和小女子打個賭?”
“賭……賭什么?”
“賭我說的話是真是假啊,要是假的,我沈家斷子絕孫,死者永不超生,要是真的,文家往后百年,必須年年為古里鎮祭掃,為冤死的百姓燒紙錢上貢,如何?”
文世子光聽著都覺得牙疼,這賭注也太狠了。
他的聲勢弱了一些,問沈蘭:“人死不能復生,你又何必執著于報仇,太子若是被廢,朝堂動蕩,人心不穩,死的何止一座小鎮?”
沈蘭冷笑,“我沈蘭只是個普通人,沒那么高尚,也沒那么大的格局和胸懷。
若遭此難的人是文世子,你也能看著仇人逍遙自在地活著?”
文世子無言以對。
他光是想著都覺得怒火要從胸腔里冒出來,如何能忍?
他抬頭看天,弱弱地問了一句:“那我大不了不參與你們的事,能否放我下山呢?”
沈蘭越過他往里走。
耽擱的時間越長,能找到的概率就越小。
她一路往后面的雅舍走去,禁軍順路將周圍的地方搜了一遍。
有人的地方斷然不可能,否則消息瞞不住。
沈蘭去了佟逸文的住所,所有物品都擺放的整整齊齊,像是人走后特意收拾的。
李燁第一次來這里,看著眼前這樸實無華的木屋,哭笑不得。
“誰能想到,佟家貪墨了那么多錢財,家主卻住在這種地方,這份心性也著實堅毅,難怪能迷惑那么多人。”
沈蘭去翻了翻柜子,這里更像是專門擺出來給人看的樣板間,毫無生活氣息。
柜子里的衣物舊歸舊,但沒什么穿過的痕跡。
“人在外行走,名頭都是自己給的,人設也是可以塑造的。
他常年不下山,真正了解他的人并不多……”
沈蘭突然想到了什么,吩咐李燁:“派人把書院所有夫子和雜役帶過來,也許他們會知道一些事情。”
如果沈蘭沒記錯,書院里不少夫子都是佟以為親自聘請來的,與他關系親密。
至于雜役,不管是看門的還是掃地的,對這里的了解肯定都比學子們更深。
禁軍辦事效率極高。
被抓的都是毫無武力的普通人,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。
學子們見夫子被抓,有的奮不顧身沖上來救人。
“憑什么抓人?夫子們犯了何錯?”
“快放人,否則我等定要將你們的罪行告到皇上面前!”
這些學子大多數出身權貴,禁軍們也不敢放肆打人。
李燁長槍一甩,將一群追上來的學子重重推了出去,放下臉警告:“我等奉皇命來抓人,若爾等再妨礙公務,一律按違抗圣旨處置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