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她煮好醒酒湯回來,沈清淵已經睡著了。
春喜掰開他的下巴把醒酒湯灌進去,又幫他擦了擦身子才筋疲力盡地躺下。
夜里春喜做了個不可描述的夢,夢里沈清淵兇悍異常,偏偏還一直紅著眼委委屈屈地逼問她喜不喜歡。
也不知道他是問她喜不喜歡他這個人,還是喜不喜歡他做的事。
從夢里醒來,春喜口干舌燥。
身邊空蕩蕩的,沈清淵不在,春喜松了口氣,沖下床猛灌了半壺涼茶,剛放下茶壺,沈清淵就走進屋來。
春喜嗆住,劇烈咳嗽起來。
沈清淵立刻走過來幫她拍背順氣,感受到沈清淵的氣息,春喜咳得更厲害,臉也不受控制地漲紅。
“以后喝水慢一點,也沒人跟你搶。”
沈清淵溫聲叮囑,眸子又恢復清冷正經,絲毫不見昨晚的欲海浮沉。
春喜勉強止住咳,試探著問:“大人昨天喝醉了,可還記得醉酒后發生了什么?”
“我只記得在畫舫上的事,下畫舫后發生什么了嗎?”
原來都不記得了啊,真是太好了!
春喜暗暗松了口氣,先把沈老夫人回府的事告訴沈清淵:“大人你昨天不僅罵了祖母和母親,還打翻了祖母手里的茶盞掀了瓜子盤,最后還罵祖母不是個東西,祖母可生氣了。”
聽到自己做的那些事,沈清淵的表情如舊,并不覺得沖撞吳氏是什么大事,只淡淡道:“她本就不是我的祖母,這些年對我更無任何關懷,你也不必怕她。”
春喜點頭,見沈清淵并未起疑,安心下來。
這時賈嬤嬤來到院中傳話:“老夫人請大少爺和少夫人一起到松鶴院用早飯。”
沈清淵答應下來,等春喜洗漱完,換好衣服,才慢悠悠地去往松鶴院。
莫氏早就到了,吳氏等得不耐煩,瞧見春喜和沈清淵進屋,立刻不滿道:“看看這都什么時辰了,淵兒你身為侯府嫡長子,怎可如此懶散懈怠,難怪這么多年在京兆府都沒被提拔升遷。”
“我升不升遷是我的事,和你有什么關系嗎?”
沈清淵毫不猶豫地反駁,吳氏噎了一下,想到昨晚沈清淵撒酒瘋的模樣,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才問:“你的酒還沒醒?”
“醒了。”
“醒了你還這么跟我說話,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祖母?”
吳氏氣的拍桌。
沈清淵索性拉著春喜站在門口,也不上前落座,淡淡道:“你怎么跟我說話,我就怎么跟你說話。”
“混賬東西,你克得你娘早死,還不服繼母管教,我們沈家怎會有你這樣的不肖子孫?”
吳氏摔了碗碟,莫氏正想裝老好人拱火,下人突然來報:“夫人,太子殿下派人來了。”
下人眼里只有莫氏,根本沒有吳氏這個老夫人,吳氏很是不爽,只讓莫氏跟著沈清淵和春喜去往前院。
然而等了許久,三人也沒有回來,吳氏正想派人去問,就見賈嬤嬤走進松鶴院,面無表情地通知她:“大少爺和少夫人已經出發去徐州了,夫人身子不適,不能親自來送老夫人,特讓老奴來恭送老夫人。”
吳氏傻了眼,半晌才回過神來:“這個逆子不是去徐州查案子嗎,那個小蹄子怎么也跟著一起去了?而且這次是你們哭著求著讓我回來的,我才住了一個晚上,你們又要趕我走,真當我沈家沒人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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