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面面相覷,沒有一個敢吭聲。
最初賬目上花在沈清淵身上的錢都是真的,但后來發現沈清淵和蕭家關系不好,莫氏就偷偷挪用了些,再后來沈清淵有了俸祿,這筆錢就成了莫氏這個繼母沒有虧待繼子的證據。
下面的人發現有機可乘,便也開始虛報賬目,從中謀利,如今哪里還說得清?
而且少夫人才剛拿到掌家權,還不知道能威風多久呢,他們怎么敢把莫氏供出來?
眾人還是決定裝糊涂裝可憐,春喜也不跟他們多話,讓問心院的護院把幾個管事的五花大綁,摁在條凳上打板子。
凄慘的叫聲在問心院此起彼伏,剩下的人皆是戰戰兢兢,誰也沒想到剛得到掌家權的少夫人竟是如此的雷厲風行。
管事扛不住打,又不敢供出莫氏,只能認下自己貪墨的部分,并答應想辦法把錢還上。
他們愿意還錢,春喜也沒多為難,等幾個管事寫下欠條按完手印,復又開口:“這會兒已經很晚了,我本不該打擾母親休息,但這賬面虧空太大,還是請賈嬤嬤告知母親一聲,看要不要報官揪出家賊。”
哪有什么家賊,那些錢不是進了夫人的私庫,就是被夫人拿回娘家充面子了。
賈嬤嬤被看得冷汗淋漓,小聲應道:“夫人尚在病中,不宜再動怒,這些事要不還是晚些告訴夫人吧,而且大少爺才剛升官,這個時候鬧出家丑也不好啊。”
“嬤嬤說的是,那就請嬤嬤轉告母親,府中公賬沒多少錢了,從明日起,各院都要減少開支,二弟和三弟那里我也會派人去說。”
賈嬤嬤不敢有意見,連聲應是。
等眾人離去,春喜回屋收好欠條,放松下來才發現看了這么久的賬簿肩膀酸得厲害,眼睛也有些干。
她放松身體靠著椅背,闔著眼給自己捶肩。
剛捶了兩下,沈清淵的大掌壓上她的肩,淡淡的水汽攜著皂香涌入鼻尖:“夫人其實不必勉強自己做這些,我們隨時可以分府出去住。”
春喜閉著眼享受,懶洋洋道:“分府出去住自然可以,但也要先把夫君這些年損失的東西拿回來才行,不能便宜了別人。”
又不是血緣至親,憑什么要白白讓他們占便宜?
春喜立場堅定,沈清淵也不再勸,在她唇上親了一下:“好,都聽夫人的。”
話落,春喜整個人被抱起來。
她本能地環住沈清淵的脖子,然后聽到沈清淵說:“夫人今日因我受累,為夫應該好好伺候夫人才是。”
“啊?夫君不必如此客氣,我就是看了一點兒賬簿,自己洗澡還是沒問題的。”
春喜下意識的拒絕,但很快她就知道她理解的伺候和沈清淵說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!
啊啊啊!大人到底上哪兒學的這些,這也太羞恥了!
與此同時,主院里。
莫氏聽完賈嬤嬤的稟報,氣得把枕頭砸在地上。
“我竟沒看出來她還有如此手段,賈嬤嬤,你去尋個信得過的大夫,問他要個無色無味的方子,等奪回掌家權后,偷偷下在曹春喜的飯菜里,這個賤人不能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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