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湖邊有人鬧事,一會兒我親自護送二位貴客離開,還請二位不要驚慌。”
嵐舒登上春喜和蕭清禾的船,溫聲說明緣由。
蕭清禾立刻緊張起來。
她畢竟是第一次晚歸,方才還看了那么多賣弄色相的男人,心虛得不行,一有點兒風吹草動就害怕被揭穿身份。
春喜很是淡定,只道:“我的車夫還在湖邊等著,若是我們一直不出現,他怕是會來尋人。”
“我已讓人通知他到其他地方接應,二位貴客不必擔心。”
嵐舒考慮很周到,春喜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畫舫上。
高臺之上,那道黑色身影幾乎與手里的劍融為一體,每次出手都帶著凌厲的殺氣,明明應該很嚇人的,但因為之前那臺子上站的都是以色侍人的男妓,眾人便都不覺得害怕,反而有些興奮起來。
雖然這人戴著面具看不到臉,但身手這么好,身子一定健碩有力,也不知到了床上會是怎樣的勇猛過人。
好些小舟上都掛起了燈籠,想要一窺無憂閣這位神秘東家的真容,即便畫舫之上的侍從早就說了這輪表演是臨時加送的,并不參與競拍,眾人的熱情卻只增不減。
有人甚至砸下了萬兩白銀。
眼看局面難以收場,嵐舒對春喜道:“能不能借燈籠一用,我保證不收二位貴客的錢。”
“用吧用吧,”春喜很是大方,又忍不住嘀咕,“你們這位東家既然不接活,干嘛還要出來表演呀,這不是故意讓客人眼饞嘛,就不怕得罪了客人影響生意?”
嵐舒點亮燈籠,彎眸笑道:“東家今晚高興,客人高不高興就不在我們的考慮范圍了。”
話音落下,嵐舒把燈籠掛到最高的位置。
這表示不管其他人出多高的價,這艘小舟的客人都會比她多出一倍的銀子。
兩萬兩只是看一個人的臉,委實是太貴了,而且萬一面具之下并不是什么俊美面容,而是一張丑臉呢?
眾人頓時歇了心思,不再吵鬧。
看臺之上,蕭夜辰握緊手里的劍,他沒想到她會為他亮燈。
“按照規矩,東家該去答謝一下貴客的,若是東家不愿意,小人這就讓人……”
侍從的話沒說完,蕭夜辰就施展輕功到了春喜她們所在的小舟上。
這小舟容納兩個人尚顯寬敞,多了兩個男人,頓時就逼仄起來,而且蕭夜辰手里拿著劍,一身黑衣加上獠牙面具氣勢相當逼人,就更讓人有壓迫感了。
蕭清禾方才還覺得自己見過他,這會兒卻低下頭不敢直視。
春喜倒是落落大方,沖蕭夜辰抱了抱拳,夸贊道:“東家真是好身手,今晚的魁首選拔也很精彩,祝無憂閣日后生意紅火,日進斗金。”
蕭夜辰沒被春喜的馬屁取悅,冷冰冰硬邦邦地開口:“你們既然不是來尋歡作樂的,日后就不要來瞎湊熱鬧。”
蕭夜辰剛說完,肩膀就被嵐舒重重拍了一下:“東家怎么能這么跟貴客說話呢,二位貴客才剛為東家解了圍,東家這樣說話是會嚇到人家的。”
船艙里,蕭清禾整個人幾乎縮成一團躲在春喜身后,恨不得沒人能看見她。
蕭夜辰心頭一滯,低頭道:“抱歉,我剛剛不是在兇你們。”
春喜倒是沒覺得被兇到,她剛想說沒事,嵐舒便搶先道:“東家既然知錯,不如讓二位貴客把面具摘下來瞧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