臥房人太多,春喜沒進去湊熱鬧,沒一會兒,清遠侯便帶著眾人走出來。
看到春喜,沈清宇立刻惡狠狠地瞪過來,恨不得生吃了春喜,但在沈清淵走到春喜身邊后,沈清宇又收回了目光。
清遠侯這些年不知有過多少女人,對莫氏沒什么感情,只覺得有些心煩。
莫氏病成這樣,不知道哪天會斷氣,他暫時是不能到外面去陪美人兒了。
想到這里,清遠侯皺眉問:“好端端的,夫人怎么會突然病重?”
沈清宇下意識地就想怪春喜和沈清淵,被沈清越攔下,賈嬤嬤跪在地上哭訴:“是太傅府的人欺人太甚,太傅府四公子李繼賢騙了小姐的身子,今日還派人來府上故意羞辱,要小姐入門做妾,夫人受到刺激,這才急火攻心暈過去的。”
啪!
清遠侯拍桌,沉聲怒道:“她素日是怎么教導女兒的,怎能將女兒養得和她一樣不知廉恥?”
清遠侯沒有罵太傅府欺人太甚,反而和那婆子一樣罵了莫氏,沈清越和沈清宇皆是面色發僵。
賈嬤嬤在片刻的怔愣后大聲哭道:“現在夫人都被氣成這樣了,侯爺怎么能說這樣讓人寒心的話,太傅府四公子敢做這樣的事,何止是羞辱夫人,那也是在羞辱侯爺啊。”
清遠侯當年以軍功封侯也是風光過一段時間的,但后來天下大定,他被奪了兵權,空守著爵位卻不再被重用,這些年不知受了多少冷嘲熱諷,如今他沉迷女色,早就沒了骨氣和廉恥,冷哼一聲道:“若不是這個孽女自甘下賤,也不會被人如此作踐。”
言下之意,錯在沈清遲,太傅府要如何都是有道理的。
清遠侯沒有半點兒要幫妻女討回公道的樣子,賈嬤嬤一顆心涼透,半晌訥訥地問:“那侯爺就這么白白讓小姐送上門去給人家做妾嗎?”
“這是她自己選的路,怪得了誰?”
清遠侯毫不猶豫地反駁,不等賈嬤嬤再說話,高聲讓沈清遲滾進來。
沈清遲走進屋跪下,清遠侯直接問:“太傅府四公子要納你為妾,你可愿意?”
沈清遲低著頭,眼睫顫動。
她不想做妾。
她沒接觸過幾個外男,只聽娘說過,太傅府四公子李繼賢是個懶散寬容的性子,雖然成不了什么大器,但勝在出身好,若能嫁他為妻,也算是她的福分。
她怕莫氏因為分家之事遷怒自己,便偷偷遞信給李繼賢,主動表明了愛慕之意。
李繼賢當即就回信給她,還約她見面。
府中因為沒錢發賣了不少下人,府里上下人人自危,看管也松懈不少,她很容易就混出去見到了李繼賢。
一見面,李繼賢就對她動手動腳,她意識到不對勁想要逃跑,奈何力量懸殊,被李繼賢強要了身子。
她趁李繼賢不注意,拿走了他的貼身玉佩,回府后寫信威脅,若他不來家中提親求娶自己,就去狀告他對自己用強。
李繼賢立刻回信認錯,并承諾過不久就會請媒人上門求娶。
她信了李繼賢的話,所以在娘提出要將她嫁給商賈換取一大筆聘禮時,她說自己和李繼賢情投意合,并已委身于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