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清禾面容平靜,并無任何委屈之色。
云氏握住她的手,嘆息道:“禾兒,你受委屈了,澤兒這次真是太不像話了,陛下已經停了他的職,等過兩日我就親自押著他陪你回蕭家負荊請罪回來,以后就讓他在家好好反省思過,哪兒也不許去!”
云山寺的香客眾多,衛凌澤跑去捉奸,還怒殺了瑛王護衛之事早就在瀚京傳得沸沸揚揚,就算蕭清禾沒有回蕭家哭訴,蕭家也已經全部知曉。
衛凌澤沒有實證就跑去捉奸,不僅是不信任蕭清禾,更是沒把蕭家放在眼里,打了蕭家的顏面。
蕭清禾語氣淡淡:“都聽母親安排。”
蕭清禾很是乖順,但自從上次衛凌澤掐了她,她在凌楓院雇了護院后,就把手頭所有的事交還給了云氏,這次從云山寺回來,更是窩在凌楓院一步也不往外走,如今聽到衛凌澤被停職,也是無動于衷。
繼續這樣下去,小兩口之間的裂痕只會越來越大。
眼下衛凌澤復職遙遙無期,若再失去蕭家的支持,那就更難往上走了。
云氏心疼的紅了眼,與蕭清禾細細說起過去的事。
衛凌澤出身好,卻沒有紈绔子弟的陋習,從小讀書就刻苦用功,習武的時候練出一身的傷也不曾哭鬧,后來進校尉營歷練更是與那些將士同吃同住,從不開小灶。
原本他年少成名,應該前途無量的,誰知重傷癱瘓,所有的贊美都變成了惋惜。
“受傷之事對澤兒的打擊特別大,那時為了治腿,他吃了很多苦,什么法子都試過,可腿就是沒有知覺,他站不起來,再也騎不了馬舞不了劍,只能躺在床上,連吃喝拉撒都得靠別人幫忙,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。”
雖然衛凌澤現在已經好起來,提起那段過往,云氏還是忍不住落淚。
蕭清禾也能理解,她幫云氏擦了擦淚,柔聲安慰:“母親,都過去了,他現在已經好起來了。”
云氏搖頭道:“澤兒身上的傷雖然已經好起來了,但心里的傷還在,所以他才會控制不住自己幾次傷你,禾兒,算母親求你,你能不能先放下委屈,好好陪陪他?”
“母親說的陪是想讓我像小嬸嬸之前那樣百依百順、寸步不離地守著他嗎?”
春喜是丫鬟,無微不至地照顧衛凌澤是應該的,但蕭清禾不一樣,她是蕭家的掌上明珠,也是衛家明媒正娶的少夫人,她不可能像丫鬟一樣時時刻刻哄著衛凌澤。
云氏的動作一頓,說:“倒也不用做到那種地步,我只是想讓你多花點時間陪陪他,你們畢竟是夫妻。”
蕭清禾點點頭:“我可以去陪他,但我要帶上護衛一起。”
“這怎么能行,”云氏直接拒絕,意識到這樣似乎有些絕情,又緩和了語氣,“停職對澤兒的打擊很大,禾兒帶護衛前往會刺激到他的。”
“那萬一大少爺又傷到少夫人怎么辦?”
雀枝忍不住開口,云氏連忙安撫:“不會的,澤兒已經知錯,不會再動手傷害禾兒的。”
云氏再三保證,蕭清禾沒再推辭,等云氏一走,就去看了衛凌澤。
然而沒過多久,云氏就收到消息,衛父帶人把衛凌澤押去祠堂家法伺候。
云氏趕到祠堂時,衛凌澤已經被打成了血人。
蕭清禾垂眸站在一旁,一邊臉頰高高腫起。
云氏眼皮一跳,這兩人哪里還像夫妻,簡直就像是仇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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