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喜看著那一套套華美的衣裙,忍不住說:“公主,這會不會太隆重夸張了點兒?”
之前她去宮里參加宮宴都沒這樣呢。
恒陽公主橫了她一眼,叉腰道:“哪里隆重夸張了,你不明不白遭人擄劫,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看你的笑話,如今好不容易回來,必須好好打一打那些人的臉!”
“公主你之前不是說不應該把精力浪費在不值得的人和事上嗎?”
“本公主身份高貴,有權有勢,她們只敢私下蛐蛐本公主,本公主當然可以不在意,你要是表現得不在意,她們就覺得你心虛害怕,然后就會蹬鼻子上臉,你懂嗎?”
“……”
公主,雖然你說的都是實話,但聽起來怎么這么扎心?
妝容很復雜,衣裙穿起來更是繁復,幾個婢女忙活了足足一個時辰,才幫春喜收拾妥當。
早就有賓客到了,恒陽公主在外面待客,春喜在丫鬟的帶領下走出去。
快到花園的時候,忽然聽到吵鬧聲。
她加快速度走過去,一眼就看見蕭清月梗著脖子,像只斗雞立在人群之中。
“曹春喜出身再低微,那也是跟我蕭家沾親帶故的,我蕭清月要叫她一聲小嬸嬸,你再說她一句試試!”
“她被綁匪帶走這么多天,什么事都有可能發生,我就是提出合理的猜測,又沒有說她什么,你這么激動做什么?”
“這件事官府自然會查清楚,你什么都不知道張嘴就在這兒猜來猜去,也不怕損了陰德以后遭報應!”
蕭清月拔高聲音,眼睛也瞪大,一點兒也沒看出這些日子被蕭夫人拘著學了規矩,瞧著反而比之前更兇悍了。
“我不過就是說了兩句實話,為什么會遭報應,倒是蕭二小姐如今把你那位小嬸嬸的粗蠻無理都學了去,也不怕傳出蠻橫的名聲日后嫁不出去,難道蕭二小姐也想學你小嬸嬸嫁給克妻的鰥夫?”
這話不僅踩了蕭清月,也踩了春喜和沈清淵。
蕭清月氣得急了眼,當即就要撲上去打人,春喜及時上前,把人摁進懷里:“好月兒,好些日子不見,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,我都快想死你啦。”
春喜突然出現把蕭清月抱了個滿懷,聽到熟悉的聲音,蕭清月整個人都有點懵,熊熊燃燒的怒火也暫時被澆滅。
曹春喜還真的平安無事回來了啊。
蕭清月莫名有點兒鼻酸,原本正在看熱鬧的眾人卻都默默往后退了幾步。
蕭清月就算動手打人,那也沒什么可怕的,但曹春喜要是動起手來,可就太嚇人了。
眾人心里都在發怵,剛剛和蕭清月吵起來的穆三小姐心里就更是惴惴了。
之前蕭清月生辰宴上,就因為她說了曹春喜幾句,沈清淵便陪著曹春喜到穆家索要錢財,害得她被父親禁足一個多月,蕭清月也跟她疏離起來。
她心中怨恨,聽聞春喜被人擄劫一個多月又回來了,便忍不住說了幾句話,暗示春喜失了貞潔,誰曾想蕭清月聽到后竟然氣勢洶洶地跟她吵起來,還正好被曹春喜聽到。
這次曹春喜不會又要去她家告狀吧?
穆三小姐捏緊絹帕,心里雖然膽怯,卻不想丟面子,背脊挺得筆直,并不打算服軟道歉。
然而春喜看都沒看她一眼,只揉著蕭清月的腦袋說:“這人多的地方難免有狗叫,你跟狗較什么勁兒?”
“沈夫人,你罵誰是狗呢?”
穆三小姐氣得胸口起伏,春喜挑眉:“誰是狗我就罵誰,怎么,穆三小姐感覺自己被罵到了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