州府夫人一看到衛家人,立刻情緒激動地撲了上來,她身后的仆從也都蜂擁而上。
人家的獨子瘸了一條腿,眼下畢竟是衛家理虧,眾目睽睽之下,衛家不能再落下把柄,衛父吩咐眾人不能還手,待蕭家派人把他們救進府時,三人已是形容狼狽,毫無貴氣可言。
前廳里,蕭父蕭母肅著臉坐著,看到衛父和云氏親自登門,兩人的臉色也沒有任何好轉。
一腳踏進廳里,衛凌澤直接跪下:“女婿知錯,求岳父岳母恕罪!”
衛凌澤說完,衛父立刻拿了一根鞭子給蕭父:“親家,是我衛家教導無方,讓禾兒受委屈了,今日親家就算把這個逆子打死,我也絕無二話。”
蕭父沒接鞭子,陰陽怪氣地開口:“親家為了兒子的幸福,什么事都做得出來,我怎么敢當著親家的面打你兒子呢,親家真是折煞我了。”
衛父做一家之主這么多年,沒被人這么當面下過面子,他的老臉一僵,云氏連忙上前攬責:“親家息怒,都怪我糊涂,是我太溺愛澤兒了,才會導致事情變成這樣,老爺他什么都不知道,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張,親家有什么不滿就沖我來吧。”
蕭夫人對云氏給蕭清禾下藥之事痛恨至極,見云氏站出來,立刻怒道:“親家母疼愛自己的兒子可以,為什么要糟踐禾兒,你們衛家都已經后繼有人了,卻還要下藥逼著禾兒跟你兒子同房,這是把禾兒當成什么了?”
衛父還不知道云氏下藥的事,聞言訝異地看向云氏,云氏臉上火辣辣的,她強撐著說:“衛家沒打算認那孩子,禾兒生下的孩子才是正經嫡出……”
“沒打算認?”蕭夫人冷笑著打斷云氏,“衛家要是真的不想認那孩子,為什么要讓別的女人把他生下來,還送到云州偷偷養起來,我看你們是想防著禾兒和蕭家,等那孩子養大成人了,再接回來逼著禾兒認下吧。”
這樣的后宅陰私幾乎每個世家大族都會有,蕭夫人的猜測也不無道理,云氏第一次嘗到有口難言的滋味兒。
要是衛凌澤真的有私生子就好了,她也不會這么急著讓禾兒生下孩子,更不會做出下藥這種事。
云氏感覺嘴里發苦,不等她解釋,衛父已抄起鞭子狠狠抽在衛凌澤身上。
他就說之前在圍場禾兒為什么態度那樣冷淡,原來是這母子倆干出了下藥這種事。
手段如此下作,這讓蕭家如何能忍?
衛父氣急,用了全力,沒打幾下,衛凌澤后背就滲出了血。
云氏看得心疼,卻不敢阻攔,只能軟著聲向蕭父和蕭夫人認錯,希望兩人能松口原諒衛凌澤,前廳正熱鬧著,這時墨韻突然哭天喊地地跑進來:“老爺,夫人,不好了,二小姐想不開要尋短見!”
衛父的手抖了一下,云氏也跟著眼皮狂跳。
蕭夫人臉色一變,顧不上再掰扯什么,火急火燎地去看蕭清月,下人也跟著著急,整個蕭家好像一下子就亂了套。
蕭父沒跟著蕭夫人一起去,卻也不想看衛父在這兒裝模作樣地教訓兒子,冷冷道:“衛家已經害了禾兒,現在還連累到月兒了,衛家若還顧念兩家多年的交情,不如先把自己惹出來的禍事處理好再說。”
這禍事是衛凌澤惹下的,卻鬧得蕭家家宅不寧,衛父和云氏準備了一籮筐勸和的話都沒法張口,只覺得老臉臊得慌。
但看著衛凌澤背上都是血,云氏還是硬著頭皮開口:“親家,你能不能讓澤兒見禾兒一面,兩個孩子畢竟還是夫妻,有些話總是要當面說清楚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