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來我是有夫之婦啊,張公子既然嫌棄我,為什么又要買下我呢?”
“是你夫君非要把你塞給我的,他要價又不高,都送上門了我為什么不要,你有什么怨氣都去找他發泄,別來找我。”
“可是是張公子害死我和腹中孩兒的啊,我現在被困在這里,哪兒都去不了,張公子,你幫我把我夫君找來好不好?”
“阮繡寧”說著笑起來,那笑聲也極其怪異驚悚,聽得人頭皮發麻,張名揚再也受不了,他使出全身的力氣拼命拍開“阮繡寧”的手,艱難地朝門口走去。
然而沒走兩步,腿又被一只冰冷的發青的手抓住:“張公子,你答應過我,只要我委身于你,你就把田地還給我爹娘,可你為什么說話不算話,他們都被你害死了!”
這個女子的聲音更為尖厲凄慘,字字泣血。
張名揚記起這是他在云州時強搶的一位農家女。
這女子在家吃不飽穿不暖,一雙手因為干活又粗又糙,好在年紀小,一張臉還挺好看的。
他把人搶過來以后,錦衣玉食的養著,還好聲好氣地哄著養了一年多,結果這女子一點兒都不知道感恩,發現家里人都死了以后,竟然想趁他不備殺了他報仇。
他氣得不輕,當夜就砸爛了這女子的腦袋,還把她的尸體沉了江。
時間過去挺久的,張名揚都不記得這女子的姓名了,他沒好氣道:“我是花錢買你們家的地,你爹娘不識抬舉,說什么都不肯賣,還指著本少爺的鼻子罵本少爺,他們被打死都是自找的,你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兒狼,你們一家都在
說著話,張名揚感覺自己恢復了一些力氣,他想踹開這名女子繼續逃跑,竟又出現了三名“厲鬼”。
這些都是他在云州造的孽,第一個被他害死的,是他屋里的小丫鬟。
他第一次從同窗那里看了避火圖,夜里渾身難受,只能拿那小丫鬟泄火,結果第二日醒來,那小丫鬟竟投了井。
那也是個不識抬舉的東西,少爺愿意寵幸她是她的福分,而且身子都沒了,好好留在房中伺候少爺日后說不定還能熬個姨娘的名分,非要投井尋晦氣,簡直就是豬腦子。
張名揚被這些“厲鬼”纏得火冒三丈,氣得破口大罵。
哪怕撞了鬼,他也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什么,是這個厲鬼腦子有問題,人都死透了,還要跑出來作妖,這地府就沒有個管事的嗎?
罵完人,張名揚感覺自己的力氣又恢復了些,他連忙踹開那些哭號的“厲鬼”,拉開房門跑出去。
明媚的陽光刺痛眼睛,張名揚抬手擋住臉,過了好一會兒,才發現自己并未在穆家,而是在公主府的戲臺之上。
恒陽公主讓人在戲臺上搭了個跟他在穆家一模一樣的房間,還用黑布罩了起來。
戲臺之下,坐滿了瀚京的世家夫人還有穆家人,他剛剛和那些厲鬼的對話全都被這些人聽了去!
張名揚心臟微縮,很快在人群中看到了曹春喜。
和上次在成衣鋪碰到的情形不同,曹春喜沒有裝不認識他,滿眼冷寒,無聲地宣告他完了。
上次在云州,曹春喜只是要了他一條腿,今天,她要他的命。
這個毒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