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喜倒是并不擔憂:“真相是掩蓋不住的,只要玉娘沒有撒謊,總歸能找到蛛絲馬跡。”
蕭清禾覺得春喜的態度有些奇怪,略加思忖,她試探道:“小嬸嬸懷疑玉娘在撒謊?”
這里沒有外人,春喜也沒藏著掖著:“我只是覺得玉娘在風塵之地摸爬滾打過,有不輸余兆的經商頭腦,還跟余兆同床共枕這么多年,總歸是比我們更容易發現余兆的弱點的。”
是啊,人無完人,金無足赤,余兆不可能把所有的事都做到天衣無縫。
蕭清禾放心了些,和春喜一起聽了主持講經,又用過齋飯才回家。
蕭夜辰也用了齋飯,見她們出來立刻迎上來,只是還沒來得及說話,就被小丫頭軟軟糯糯的聲音打斷:“表姨。”
蕭清禾回頭沒看到人,下一刻腿上一緊,謝懷音扎過來抱住了她。
蕭清禾立刻露出笑容:“懷音,你還沒回家呀。”
謝懷音拿出帕子遞給蕭清禾:“表姨的帕子落在這里了,音音特意在這兒等著還給表姨。”
帕子是女子的貼身之物,蕭清禾又是和離之身,謝懷音拿著她的帕子,被人看見也容易引起誤會。
蕭清禾收好帕子,對謝懷音的喜愛又多了兩分,她彎眸道:“謝謝音音。”
“不用謝,爹爹還在等我,我得走了,表姨,下次見。”
謝懷音松開蕭清禾,沖她揮了揮手,跟著婆子一起離開。
蕭清禾盯著謝懷音看了一會兒,忍不住對春喜說:“這孩子真的很乖巧懂事,只可惜從小就沒了娘,怪可憐的。”
“是挺可憐的。”
春喜點頭附和。
一旁的蕭夜辰暗自攥緊拳頭。
謝章的動作挺快的,先是拿玉娘的事接近禾兒,現在又讓自己的女兒來搏同情。
正想著,他又聽到春喜說:“聽說這位謝大人今日是來悼念亡妻的,看來他對亡妻的感情很深,這兩年見了不少負心漢,像謝大人這樣長情的人倒是難得。”
春喜話里都是夸贊,蕭夜辰咬了咬后槽牙,忍不住說:“結發為夫妻本就應該生死相依,女子死了丈夫都會被要求寡居守節,謝大人緬懷亡妻也不過是做了分內之事。”
既是分內之事,那便不值得被夸贊。
聽出蕭夜辰的言外之意,春喜眸底閃過笑意,她點點頭說:“蕭將軍所言甚是,我方才忘了,蕭將軍也是長情之人,暗戀心儀之人多年都不曾改變心意,若是蕭將軍哪日能如愿以償,定會一心一意對待將軍夫人,此生不渝。”
春喜話里有話,帶著調侃。
蕭夜辰飛快地看了蕭清禾一眼,鄭重道:“只要她過得逍遙自在,我能不能得償所愿不重要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