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一個夢而已,何至于此?
蕭清禾覺得蕭夜辰這套說辭不太可信。
看到蕭清禾的表情,蕭夜辰眸底閃過晦暗,他突然起身走到蕭清禾面前:“大小姐不信,可要我把夢里的場景重現?”
之前蕭清禾還覺得蕭夜辰身上透著病氣有些虛弱,這會兒被他直勾勾地盯著,頓時有種被餓狼盯上的感覺。
蕭清禾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,她瞬間反應過來,蕭夜辰說的夢是什么。
她低頭避開蕭夜辰的目光,同時后退避開:“不用,我信。”
話落,房間再度陷入安靜。
蕭清禾有些懊惱自己的沖動,這么多年蕭夜辰都是一個人過的,就算是生病,他也能照顧好自己,哪里需要她上門關心?
氣氛漸漸尷尬,蕭清禾正想尋了借口離開,突然聽到蕭夜辰問:“大小姐會覺得惡心嗎?”
“什么?”
蕭清禾抬眸,蕭夜辰紅著眼,沒了方才那股子要吃人的侵略感,眸底隱隱有水光涌動,卑微又破碎。
“知道我存著這樣放肆的念頭,大小姐會覺得我很惡心嗎?”
“……”
這讓她怎么回答?
她要是說惡心,會不會打擊到他,害了他一輩子?
她要是說不惡心,他要是得寸進尺怎么辦?
“我看阿兄是病太久糊涂了,你好好養病,我先回家了。”
蕭清禾說完轉身要逃,然而剛踏出一步,身后便傳來重重的一聲悶響。
她回過頭,竟看到蕭夜辰跪了下去。
“男兒膝下有黃金,阿兄這是做什么?”
蕭清禾被驚到,連忙去拉蕭夜辰,可蕭夜辰又高又沉,她根本拉不動他。
“是我冒犯了大小姐,大小姐要是覺得惡心,打我罵我或者殺了我都可以。”
蕭夜辰露出痛苦之色。
這幾天夢境不住浮現,他一邊忍不住回想,一邊又忍不住厭棄自己下流齷齪。
蕭清禾就算不來,他也快把自己撕碎了。
蕭夜辰的痛苦不是演出來的,蕭清禾有些怔。
她生得好看,從小就習慣了形形色色的目光,這兩年她更是見過許多滿腦子只有那種事的男人。
男歡女愛,是人之常情,更何況她嫁過人,早已不是清白之身。
可蕭夜辰依然珍視她,珍視到壓過了本能的欲念。
哪怕只是做了一場夢,也讓他罪惡不已。
現在他跪在她面前,是求她原諒,更是求她憐惜。
蕭清禾說不出傷人的話,半晌,她嘆了口氣說:“阿兄,我沒有覺得你惡心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