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胡季犁為首的一群官員,早在接到消息時就開始變賣家產,并遣散家丁,做好了隨時離開的準備。他們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權力和地位,但至少保住了性命。然而,另一群平時看似順從胡季犁的官員,現在卻不再聽從他的命令。他們認為胡季犁大勢已去,因此不再將朱楩所給的時間當回事,依舊我行我素。
胡季犁向朱楩深深鞠躬并抱拳道:“殿下,我們都愿意跟隨您回到大明。這次尋根之旅我們期待已久,不知道殿下計劃何時啟程呢?”
胡季犁的一番話可謂是一箭雙雕,既滿足了朱楩的要求,又成功地挑起了眾人的矛盾。他深知人性的弱點,知道那些愿意追隨的人會因為他的支持而閉嘴,而那些不愿追隨的人則會迫不及待地表達出自己的不滿。這樣一來,朱楩的怒火必然會指向這些不聽話的人,而他自己則可以置身事外。
朱楩見眾人都沉默不語,他正準備繼續說話時,卻突然被一個聲音打斷:“岷王殿下,微臣家中還有年邁的母親需要照顧,此去路途遙遠,實在難以脫身啊!”
朱楩順著聲音望去,發現說話的正是先前那位黑面官員。只見此時他一臉嚴肅,絡腮胡子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扎眼。朱楩不禁皺起眉頭,心想又是這個人,雖然他不怎么識趣,總是當出頭鳥,不過也算是安南權貴中有些骨氣的,但是因為立場不同,若是他執意不去,那朱楩也只能借他與他一家老小的人頭來殺雞儆猴了,雖然殘忍但是朱楩不是什么圣母心的人,機會已經給了就看他自己的抉擇了。
他冷笑一聲,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,說道:“哦?原來是你啊!難道真的是你家老母無法同行嗎?如果只是她老人家行動不便,倒是可以考慮乘船走水路。但如果你只是找借口推脫,那可就是不給本王面子了!”朱楩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威脅,眼神犀利地盯著對方,仿佛要看穿他內心的真實想法。
朱楩話語中顯然帶了絲殺意,可這黑面官員卻是絲毫不懼,反而挺直了身子,迎著朱楩的目光,坦然地回答道:“岷王殿下,不論是什么原因,我都不愿意隨您前往大明。這里的大家也沒有幾個人真正愿意跟您走,大不了這官我們也不做了。”說完這句話后,他的臉上流露出的是一副即便如此你也不敢拿我怎樣的神情。
氣氛儼然已經變得有些尷尬,朱楩聽了沒有表現出生氣,只是微笑的問道“這位大人尊姓大名?”
黑面官員冷哼一聲“殿下也不必知道了,反正過了今天也不會再見,江湖路遠后會無期。”
朱楩點點頭“嗯,確實無期。”
隨后一抬手“來人,將這位大人與其家眷請下去吧。”
話說的極為溫柔,可是上來的士兵卻是兇狠,直接上前押住這名黑面官員,便要將其往一邊帶,黑面官員也意識到有些不對,連忙大聲呼到“岷王!你要做何?你當真想殺我呼?”
此時的朱楩卻不言語,只默默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,黑面官員見此更是驚慌失措,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這個人竟然如此狠辣。
他試圖掙扎,但士兵們的力量遠遠超過他,他只能被拖著走,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。
他開始有些后悔自己的傲慢,他本以為朱楩斷然不敢殺他,即便要拿他殺雞儆猴,最多也就是關入大牢,到時候等朱楩走了他再找人妥妥關系放出來就行,卻沒想到反而給自己和家人招來殺身之禍。
朱楩不做回答,只是繼續揮揮手示意士兵將其帶下去。那黑面官員見狀,面色驚恐地大喊:“岷王!你不能殺我!你這樣做會讓安南大亂的!你會被安南士族們記恨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