硝子同學也因為他這句話回過神,不滿地拿過椅子上的抱枕丟向他。
“快起床啦阿綱,太陽都快出來了。”她瞥了眼床頭柜上的時鐘,催促道。
“嗨嗨嗨。”他也只能無奈鉆出被窩,走到衣柜前,拿出今天外出要穿的衣服。
按照他大冬天晨跑的經驗,日出差不多是六點五十多分才能看到,而現在也才五點過半……
“硝子同學,你能不能先下去?”阿綱無語地看著她鉆進自己被窩。
心里甚至懷疑她來這么早,是專門過來搶這個位置的。
硝子俏皮地對他吐了吐小香舌:“你換你的,我又不看你,再說了,小時候我又不是沒看過。”
話音剛落,她就用被子蓋住她的腦袋,不再去看他。
“……”
阿綱無語地看著被窩里那個扭來扭去的硝子同學,乍一看還有點像只蛆,最終只能選擇無視,轉過身默默換起衣服。
因為視覺角度問題,他沒有留意到那被窩被掀開的一條小縫,還有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。
“走吧。”換好衣服的阿綱拍了拍被子的硝子同學,“現在慢悠悠走去半山腰神社還來得及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,阿綱你先下去洗漱吧。”她悶悶的聲音從被子傳出。
“也行。”阿綱聞言也不再說些什么,轉身就下樓洗漱去。
“咔嚓……”
被窩里的硝子同學跟剛剛一樣掀開一條小縫,確認他真的下去了后才掀開被子。
原本冬天的寒冷,她現在是一點都感覺不到,甚至還覺得身體有點燥熱,趕忙抬手對著臉部扇風。
她是完全想不到,阿綱是真的一點也不避著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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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側的雪堆被掃成歪斜的矮丘,露出底下斑駁的經文石碑,
半山腰石階上的青銅燈籠燭火早已燃滅,燈罩上「奉納」的金漆剝落成鱗片狀,卻仍映著天光漸亮的魚肚白。
積雪突然從杉樹枝頭滑落,露出藏在葉隙間的石狐雕像,它的眼睛被百年香火熏成焦褐色,此刻正倒映著東方地平線上第一縷朱紅。
“差點沒趕上……”少年牽少女的手,望著遠處漸漸升起的咸蛋黃,感慨一聲。
“你還好意思說。”少女則是不滿地給了少年的胳膊一巴掌,“誰讓你昨天睡那么晚的,還叫不醒。”
“不應該怪某人在二樓磨磨蹭蹭的,一直不肯下來?”少年打趣式的反問。
但回應的還是少女不滿地拍打。
隨后兩人都沒有選擇說話,而是默默看著遠處升出的太陽。
最終少年還是在看入神的少女側臉落下一吻,少女的視線也隨著這一吻和少年對撞上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原本要親在一起的兩人也因為身后突然響起了咳嗽聲,猛地分開一段距離。
“你這樣子是會嚇死人的好嗎?”阿綱回頭看著那身著宮司服的女人,松了口氣的同時還不忘吐槽一句。
而一旁的硝子同學還在拍著貧瘠的胸膛。